媳妇,倒不如直接休了媳妇,让媳妇回娘家去算了!”
“哦?”
老太太毕竟对梁氏信任多年,皱眉回头看了苏春影一眼:“你怎么回事?”
梁氏越发哭喊:“如今她敢对媳妇动手,说不定明日就敢对母亲您动手!”
“什么?!”
老太太不曾多想,对苏春影越发恼怒:“你竟敢对长辈动手?是谁教你的规矩?”
苏春影不慌不忙,面对老太太滔天愤怒,也没有半点儿退缩:“大伯母拦着不让拿账本,孙媳的确拉扯了她一把。是我鲁莽,觉得若不是账本有问题,大伯母定然不会那般拦着。想着赶紧将账本拿来祖母的面前,这才失了分寸。”
她大大方方地回头对着梁氏行礼:“大伯母,我给您道歉了。”
如此坦然态度,反而让老太太觉得苏春影光明磊落。
她阴沉沉地看了一眼梁氏,才道:“行了,把账本拿上来吧。”
梁氏的“苦肉计”,就这么没了声响。
账本被拿上来的时候,老太太才放下喝完百合粥的空碗。
还未翻查完一本,她老人家已经气得手都开始发抖:“混账,简直混账!怪不得郡王府日渐凋零,你总对我说,是因为二房拖累,为意哥儿治病靡费太多。可你就将家中账目做成了这般模样?!”
她指着春日来的账目,大发雷霆:“一整个春天,郡王府中的防蝇虫开销就高达近百两。你倒是和我说说,什么样子的蚊香如此昂贵?!若我没记错,春后我办了一场游园会,那蚊虫还咬伤了前来赴宴的安国公夫人,你告诉我这百两花在了哪儿?!”
老太太已经多年没有亲自查账,梁氏平日做账也不再仔细。
此刻自然无法回答,讷讷了半晌,才给老太太跪了下来:“母亲明察,这事儿我可不知情啊!定是下头做账的管事乱来,就是那个吕管事做的!采买这种小事,难道还要媳妇亲自来做不成?”
苏春影又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用药油轻轻地点在了老太太的太阳穴,状似随意道:“下头的人胡乱做账也不敢做得这么荒谬吧?咱们云州做药商的人家都知道,管事做账,主子还是要用心查账的。只是不知大伯母是否平日太过忙碌,才疏忽大意,祖母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