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昌允几乎捶胸顿足的懊恼间,秦安福已经拽着沈博言没入人流,反应过来的刘昌允看着两人逃也似的背影,一时目瞪口呆。两人刚才的眉目传情,要说没有私情怕是万万不可能!秦安福竟然背着他谈恋爱了!他从小喜欢的女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一个臭男人偷走了!
秦安福和沈博言一路穿梭出了夜市,马路上的人三三两两不再热闹。看着沈博言被拽得皱皱巴巴的衣角,秦安福粲然一笑。
眼前是秦安福明媚的笑容,沈博言从未见过她这样俏皮生动的一面,一双星眸闪闪发亮全是她的影子。
“现在我们去哪里?还要吃宵夜吗?”秦安福用微凉的手指背部冰着发烫的脸颊,眼睛左右张望,不敢直视沈博言拉丝般的眼神。
“悉听尊便,任你差遣。”沈博言回答,嘴角荡开笑意。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于是两人开车回了市区,去了热闹繁华的阳江街。
肩并着肩漫步在形色各异的人流里,两人均对一路各种美食提不起兴趣,话题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讲完了,气氛一时陷入暧昧的沉寂,直到一位摆地摊的老人喊住两人。
“这姑娘真是生了个好模样,来看看我的首饰,都是纯手工的!”老人盘坐在地上笑盈盈地指着面前的简易摊子。
“阿公,这都是你自己做的?”秦安福蹲下身来,看着小小的红布上摆放的银饰。
“对喽!”老人抽了一口手里的水烟,自豪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阳府最有名声的银匠!挑一个看看,让男朋友买来送你。”
对于老人的误会,两人都默契地不解释。这时,沈博言被一对耳饰吸引,刚将其拿在手中端详,老人便开始夸夸其谈地卖弄:“小伙子有眼光,这对耳饰可是相当有意境。”
细细的银链尾端挂着一颗小小的相思豆,简单又特别。
“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豆,这是王维诗里的红豆。”老人摇头晃脑地抒发诗意,“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
末了,老人似乎意犹未尽,却又再咏不出关于相思豆的诗,抽了一口水烟继续说:“这姑娘模样好、皮肤白,和这红豆相配得很啊!”
“多少钱,我买了。”沈博言淡淡笑着。
“小两口该是好事将近了吧,不卖多的,就卖个天长地久,一百九十九元,支付宝还是微信?”老人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两个二维码。
付了款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宵夜没有吃,一人买了一杯奶茶。回到车上,沈博言才将耳饰举到秦安福面前。
“本想买个好看的盒子包装一下再送给你,忍了一路实在等不及了。”沈博言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红烫,自打出娘胎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送女孩礼物。相思豆的含义想必是个中国人都会知道,心中忐忑,就怕自己表现得太急切从而被拒绝,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可以计划的,实在没有办法谋划打算。
“没关系,谢谢。”相比沈博言的忐忑,秦安福倒是收得大大方方。
“戴上看看!”见秦安福毫不扭捏地收下耳饰,沈博言终于心情轻松。
“好!”秦安福点头,微微侧头戴着耳饰。秦安福大多时候素颜,也很少穿戴饰品,此时动作生疏,弄了好几下也没戴进去。
“我来。”沈博言见状从她手里拿过耳饰,倾身过去帮忙。动作虽然生疏却也轻巧,耳饰顺顺利利地戴好。白皙匀润的耳垂在他指尖悄然变红,艳红的相思豆在耳垂下来回晃动,白皙的脸颊带着好看的绯色,眼前女孩貌若桃李、秋目盈盈。四目相对,眼神交汇间呼吸交缠,沈博言心生摇曳,口干舌燥,真的很想吻她。
狭隘封闭的空间里,来自胸膛的咚咚心跳声格外强烈。
“好看吗?”秦安福问,然后顺着耳垂上的细细银链摸到红豆,打破了短暂的静谧暧昧。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