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想得倒是简单觉得这一路要是带着这么一群流民去西山也不是不行。
他爹说过西山那边的人口因为靠近边关,人口实在是太少,如果能多些人口,这些人有了生存下去的土地,能养活自己不说还能给西山缴税。
王源知道自己未婚妻的心思,心里自然也是有了计较,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叫了那个领头的大汉过来。
那汉子被下面的人反缄双手,一脸的不屈被带了过来。
王源让人直接给他解了绑,两人平等的对视着。
王源直接问道:“你是他们的头,不知如何称呼?”
那汉子见王源之后没有要杀他爹意思,心里的结缔放下两分。
他拱了拱手回答:“将军,叫某阿岳即可。”
王源眉毛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直接问道:“阿岳,我知你们由于生活所迫才做下此等抢掠之事,虽未伤及人命,可到底是触犯律法,你认是不认?”
阿岳抿了抿唇,眼中净是挣扎:“某认,此事是某一人所为,要不是乡亲们实在没有活路,也不会跟某坐下此事。
我们没有抢我其他百姓,都是打听好了的,抢得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富商,也算是劫富济贫,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于其他人。”
王源见此人有胆有识,还算是有担当,对他颇为欣赏,只是此事到底是不能放纵。
“你们难道想一辈子为山匪路霸吗?时间久了,官府必定会你们清算,你可又想过那些老弱妇孺的处境?
你们这代就如此,那下一代呢?
之前我问过你们这里的小郎,他们还看不知道你们做的是什么买卖吧?
难道你想带着他们一起走你们的老路,过你们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吗?”王源继续逼问。
阿岳太阳穴突突,双手紧握成拳,他怎么会愿意这样,他的小郎才六岁,可是他能怎么做呢?
这个世道,他不带着人去抢,怎么养的活他们。
如果自己没了,阿父本来身体就不好,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承受得住,小郎又该如何活下去。
他知道眼前这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多话,要是想动手,这里早就血流成河了。
他放下自尊,屈膝跪下目露希冀:“将军,某知已经犯下大错,只是当时乡亲们眼看就要饿死,才出此下策。
某带着兄弟们已经在后山开荒,想着来年春天种下粮食,我们就在这深山过活,不在下山做恶事。
还请将军饶过某等这一回,下次绝不在犯。”
王源看阿岳眼神没躲闪,心知这人倒是没有撒谎。
“你们在此深山生活,没有户籍就是黑户流民,以后呢?你们那的后代也做流民吗?
小郎们大了又该如何?”
阿岳在这深秋,额头竟然冒出密密的汗珠,眼神开始飘忽。
他 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想活着,想家里人都能活着,没有想过未来,可是他们这样的人能有未来吗?
看着站得笔直坚毅的少年,阿岳愤怒了,他们能活着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哪里有空去想飘渺虚无的未来,他自嘲道:“还请将军教我?某等该如何自处?
邝县的周狗贼贪赃枉法,迫害百姓,增加各种明目的税收,水税,阳光税,连他老娘过寿还要百姓出份子钱,某等百姓该如何自处?
那狗官下面的狗腿子更是嚣张跋扈,鱼肉百姓怎么就没有人来管,我等的活路又在何处?”
攸宜听那汉子越说越激动,脸都变得潮红一片,眉头也是越皱越紧,那周吉安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竟然都没有人管吗?
她把李勇拉到一边去打听,李勇看了一眼王源,王源正用锐利的眼神看向他,他咽了咽口水,立刻甩开攸宜公主拉他的手,后退两步道:“公 ,呃,萧郎有话直说,拉拉扯扯做甚?”
攸宜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