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了指自己的心的位置说:“我有时见你,心跳会突然加快,我是生了什么病?”
沈辞柯被问懵了,白皙的皮肤泛起红晕,此刻,他的“私心”震耳欲聋。
“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曾经想过这一生都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嗯。”
得到肯定答案后,大喜的激动让他体内的气急速上升,他开始剧烈的咳嗽,直到没有力气站起来,血滴在他的白衣上,好似梅花开放。
“沈辞柯!”
她叫家中人一起把他送去医馆,听到大夫说的话,她感到浑身难受,心里痛痛的,流下了泪水。沈辞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病倒了,这到底是什么情感,为什么她会流泪,她不知道。
沈父沈母其实都知道沈辞柯的病,连家中下人也知道,就她温书慈不知道。
沈辞柯脸色苍白,禁闭双唇,额头有着细密的汗珠。清秀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舒展不开,就连粉红的指尖也变得灰白。
温书慈不喜欢这具身体,人类使用不了法术,她救不了他。她只能每天都照顾他,给他喂药,药很苦,但他每次都笑着喝完,说一点都不苦。
“沈辞柯。”她放下药碗,看着他。
“嗯。”
他本来就白皙清秀,老被他人说是当状元郎的好料子,这一病,变得更苍白了,毫无血色。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
“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你病了我的心会痛,看见你我会感觉开心?”
“我也是。”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书慈。”
爱,她只知道朋友家人之间的互敬互爱,沈辞柯说的爱,是不一样的。
“我…爱你,对吗?”她说。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沈辞柯说。那年春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一勾就能牵到她的手,可是他没有。
他始终认为,尊重她的想法是最最重要的事,无论他有多么喜欢,多么爱,都只是他一个的事。
温书慈的手常年冰冷,她牵起他消瘦的手,他的手从前是热的,现在也是凉凉的。
她微笑着,眼里有淡淡的温柔:“原来,喜欢见你,喜欢与你撑一把伞,喜欢看你笑,是爱你。”
两年,沈辞柯让这个本无情的神学会了情,他很开心,开心着流泪。
“你怎么哭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不,我很开心。书慈,我……我……。”
“怎么了?”这些天日日夜夜的照顾,温书慈也瘦了一些,温润的脸庞显得清清冷冷,但一双桃花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
沈辞柯看着窗外的阳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说:“对不起,书慈。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海了。”
等到冬季,任务完成,她就会立即回天宫继承司雨位,她看不了海了。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她握着他的手,说了她的第一个谎话。
她走之后,沈辞柯把手伸到阳光下,秋季的阳光一点温度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