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微阳她死了。
死了?
她怎么会死!
她怎么可能会死?
怎么会啊,她不相信·····
柯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跟自己说这件事,她都有权利不相信,去痛骂那个人是精神病,把他全家上下都问候一遍。
可是他不是别人,是项伯父。
’喂·····小斐啊。’
伯父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比平时更加低沉。
柯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试探问着‘项伯父,您是遇到什么麻烦?'
‘啊。······没事,就是阳阳她···’伯父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那边声音忽然停了,柯斐忍不住问‘阳阳,她怎么了。’
苍老中年男生带着沙哑艰难一个字一个字说下去。
’她····走··了‘
柯斐当机了,脑袋一片空白。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的·······’
柯斐不相信,心想怎么会呢。
柯斐想说不,想问伯父她怎么走的。
她想问,却是一个字也问不出。
面对一个刚失去自己女儿的父亲,她真开不了口。
项伯父后来说了一些关于阳阳葬礼的安排和流程,柯斐几乎没怎么听着,也听不进去。
整个完全是恍惚听完了。
寒冬已过,春分过半。
天色偏暗,白色云朵被点上一层墨色,大片大片地占据整个碧蓝色的天空。
小雨淅淅沥沥,像是一颗一颗细细的线条一段一段被剪下来,一到地面,它像是个顽皮的小孩一会到石子路,一会到里泥土。
东躲西藏地一会冒出啦,一会又躲起来。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她的心里蒙上一层墨色,下起一场雷霆大雨。
雨水像是她双眼流不完的泪水,一直下,一直流。
好像永久不会停下。
没有大喊大叫的哭泣声,只有无声的寂静。
只有痛苦在不断蔓延。
心里好像是有一头被束缚的巨兽在不停向外冲,想去大喊;想去大哭;想不顾一切去冲到细雨,让它一遍一遍打在自己身上。
柯斐心情像是控制不住野兽想去爆发,想去大喊;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啊'。柯斐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大喊着,冷漠的脸早已经扭曲着,狰狞着,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握着拳头捶打桌面,震得一遍比一遍大声,震耳欲聋。
质问着自己,或者质问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
‘她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
不断喃喃自语着,念着,低语着。
重复一边又一遍。
那一天,是某某年,七月十七号。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是一个她离开最后一天。
柯斐也是在这一天才知道阳阳是怎么去世的。
’哎-------'
一个苍老的女声哀叹着‘你说阳阳这孩子这么年纪怎么就、、’
身边另一个声音打断她,’谁说不是,听说是阳阳上班出的事,一辆货车差点要撞上一个小孩,阳阳给救了啊,这才出的事。’
那个苍老女声附和着‘哎呦,这孩子就是好心,可惜咯、’
那两个好像都是附近的邻居,一个是开包子铺的刘婶婶,还有一家里开饭店的花婶婶,一个住在阳阳家的东面,一个住在西面。
阳阳没来得及吃饭的时候,偶尔就在刘婶婶和花婶婶的家里吃两口,垫吧几口。
柯斐听了一会儿,也就没这待着。
今天阳阳走的最后一天,成群成群地来了不少人,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一个人单独过来,还有的是两两三三一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