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里面的门却是着急地拉开,梁秋泽快速地套上衬衫,然后穿上西服,在十秒内完成从爬行兽类到衣冠楚楚的转变。
然后一条白皙的胳膊便搭上他的肩膀,林深被浓重的香味熏得忍不住后退一步,抬眼看到一个蛇精脸,带着淡灰的美瞳,睫毛翘得恨天高。她披着宽大的披肩,披肩下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
林深将托盘递了过去,“你们的红酒~”
梁秋泽拿过红酒和高脚杯,对着门边的人道:“阿戈,我们去宴会厅喝吧~”
“宴会厅缺酒?”凌戈挑眉问道。
酒被拿走后,林深便识趣地收了托盘走人。
只听后面传来女人的娇声嗔怪,“你走了,我怎么办?要不然我跟着你去宴会厅吧?”
梁秋泽笑道:“美人,你看看还有没人犯困?”
林深转过走廊,后面的对话没再听见了。
她走到甲板,看着豪华游轮亮起的灯,窗户中流泻出来的音乐,她想象着在舞池里旋转的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裙裾飞扬而起,飘然而下。
她轻轻哼起《一步之遥》的旋律,然后看见栏杆边缘,一个男人倚靠在那里,静静看着江水出神。
林深忘记了哼曲,她看着暮色中那人的侧颜,他看上去沉静而温和,同时又有几分忧郁的气质。江风将他额前的头发吹得纷乱飞扬,额发下的眉峰却又使原本温润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和凌厉的感觉。
“峰少爷,太太找你~”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多岁的人走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道。
“好的,陈叔~”他说完,跟着来人从另一边走了。
她看得出神,遗憾没有见到他的正脸,这时一个侍应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宴会厅忙起来了,我们快过去~”
林深点点头,跟着他过去。
凌峰来到母亲何婉华所在的房间外,没进屋前听到父亲凌光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真是了不起,堂而皇之地送礼物。不愧是当年滨江第一美人,风韵犹存~”
凌光天说完,脸上带着冷笑,将手中摩挲的观音玉石一把磕碎在手边的观赏石上,又将桌上的文芳斋糕点碾碎,扔进了垃圾桶走了。
凌光天出门的刹那,凌峰隐到了走廊拐角后面,待凌光天走后,他从走廊后出来,从窗外看见母亲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从垃圾桶中将碾碎的糕点拿了出来,她细细地展开包装纸,一点一点地抚平褶皱,然后慢慢吃着碎成渣的绿豆糕点。
她旁边的长桌上,是堆叠成山的生日礼物,来自凌光天的生意伙伴,来自她的娘家人,被砸碎的玉石和碾碎的糕点则来自可望不可即的人。
她吃完糕点,将包装纸折起,将碎裂的观音玉捡起,用一块绢帕将两样物什包好,放进包里,然后便坐在桌边等待。
她刚才喊人去找凌峰,她得在这儿等着他,儿子来之前,没想到凌光天来了。商业巨亨,何婉华冷笑一声。
凌峰进了房间,“妈妈~”
何婉华脸上的冷漠瞬间消失不见,看着凌峰,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情起来,“阿峰,我中午就听说你回来了。看见你和阿戈聊天,就没打扰你们,结果后面你又睡了~”
凌峰抱歉地道:“我应该先来找妈妈的~”
何婉华拉着他坐下,“宴会还没开始,你先陪我聊会天好吗?”
凌峰点头,然后从西服内侧口袋拿出一个长形的深蓝色布包,上面绘着精致典雅的青花瓷图样。
何婉华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根造型古朴的铜制牡丹发簪。
凌峰将那枚发簪插入母亲的发髻。
她今晚穿着旗袍,外披一件白色的绒毛披肩,戴上发簪后,愈发显得端庄文雅。
“太太,快七点了,生日宴要开始了~”外面老陈毕恭毕敬道。
“好的~”何婉华说完,方才脸上的一抹明艳却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