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得不错,这一切的确不是白朝茹的错。
是皇后善作主张,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去找了贵妃。
这件事是皇后提出来的,也是皇后自己去的,从始至终,白朝茹不过也只是个旁听者罢了。
白朝茹从地中起身,抿唇,“皇后娘娘,其实贫道也想过依照贵妃如今的所作所为,应当是……”
“本宫也想到过,是本宫太相信她了。”皇后回道。
“原来如此。”白朝茹颔首。
原来她已经想到了,也是,皇后身为一宫之主,不可能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
皇后闻言,她命身旁的碧缨退下,道:“本宫深更半夜主动叫你前来,是想同你说件事。”
“何事?”白朝茹问道。
皇后合上双眸,道:“过不了多久就要冬猎了,彼时皇上会将存留于世的皇子们都带上,而本宫和贵妃自然也会出席,待到那时,贵妃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宫猜想她这段时日趁着皇儿禁足,碰不得皇儿,已是开始换种法子对另外几名皇子下手,而冬猎之时,皇儿恰巧解除禁足,本宫觉得贵妃可能会在那时对皇儿狠下毒手。”
白朝茹闻言,她十分认可皇后娘娘的猜想。
因为根据贺怀九在第一世时同她寥寥几次提到冬猎,她从零星的对话中得知了最后一场冬猎是在贺怀九六岁那年。
而那年冬猎场上所发生之事,依照皇后娘娘如今一说,她也多半能够猜到,那事会是贵妃下的手。
“此事贫道会万分注意大皇子的安全的。”白朝茹正色道。
皇后娘娘闻言,她微微颔首,“你替本宫把此事也转告给后院的下人,叫他们也小心谨慎,还有,若是那日你们抓到了贵妃的现行,切记莫要手下留情,她这个人,已是无可救药了!”
白朝茹记得,之前皇后是叫他们对贵妃手下留情,保其性命,
可如今此言一出,她不知道贵妃方才究竟同皇后说了些什么,可必然是伤透了皇后的心,还伤了她的手臂,否则,皇后如今对她的态度必然不会产生如此之大的改变。
思及此,白朝茹颔首,“贫道知晓了。”
白朝茹离开皇后寝殿后,她睡意本就较浅,又经历这一遭,更是睡不着了。
想着如今怕是已至寅时,她若是回屋坐坐,过一两个时辰应当也要天亮了。
冬日里的寒风刺骨,白朝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厚,寒风刮于白朝茹的周身,可她却并不觉得冷。
反之,她很欣赏夜间的雪景,恰巧如今也睡不着,不如……
她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答应贺怀九的事情,随后三两步走入偏殿,从自己的行囊中掏出来几块色泽艳丽的石子,美其名曰琥珀。
她将琥珀捧到手心,行至庭院。
她脚踩着皑皑白雪,随后蹲下身,将双手捧着的琥珀埋在了雪地中。
雪越下越大,她想是将琥珀埋在更深处,明日贺怀九怕是难以找到。
于是,她又将琥珀从雪中挖了出来,四下观望一番,遂将它放于地面上一处较高的台阶上。
这下若是这雪不知休止,越下越大的,她也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藏琥珀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后,白朝茹拍了拍手中的雪,再次回到偏殿。
她于床中辗转反侧,可算是熬到了早晨。
可如今正值冬季,若是要待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不过宫中的宫女已是起身,前来清扫院内的积雪。
白朝茹闲着没事也跟了出去了,顺道告诉她们,不要清扫那台阶上的积雪,其余之处也不要扫得太明显,否则小贺怀九起身一看,便可看出自己将琥珀藏在了何处。
贺怀九今日起得比往常都早,或许是因为禁足的缘故,他一天下来会腾出很多空闲时间,故早不早起也便无关紧要了。
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