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负于身后,合眸,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去。”
太医默默退下。
“我……怀孕了?”白朝茹将手覆上小腹,道。
“把他打了,这孩子留不得。”白君安当即道。
白朝茹心口一疼,她有想过白君安不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这是贺怀九留下的血脉,是她和贺怀九目前唯一的牵挂,她不能不要。
所以她的反抗,“我不同意!”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贺怀九的种朕怎能让他留存在这世上?!”白君安怒道,他的意志明确——贺怀九的孩子必然留不得。
白朝茹用手捂着肚子,道:“可他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白君安蹙眉,“这生命一旦生下来就是个祸害!他就应该同贺怀九一样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永远消失在这世上?”白朝茹闻言,她神情一怔,重复着白君安方才说出口的话语:“像贺怀九一样?”
白君安见状,他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了些许,道:“哦,此事朕忘了告诉你了,打自上回动乱后,宫中太医院的御医几乎都跑光了,朕找了五日的太医,你便昏迷了五日,这五日内,朕嫌得牢里关着的那贺怀九碍事,便顺道将他送上了刑场,处以绞刑,现在尸身还挂在城门上了。”
“你说什么?!”白朝茹错愕道,她的指尖颤抖得更厉害,乃至蔓延至四肢百骸,“你把他怎么样了?!”
“朕都说了,处以绞刑,将尸身挂在城门上了。”白君安见白朝茹情绪激动却丝毫不慌,他慢悠悠地回答道。
闻言,白朝茹捂住胸口,她的胸口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皮肉生疼,“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她的贺怀九怎么可能会先她而去呢?
这一世,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同贺怀九问清楚,她还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未曾同贺怀九一一诉说。
他又怎么能死呢?
她真的好恨贺怀九啊!她恨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肯将事实说出口。
她恨贺怀九为什么要瞒着她,可她更恨她自己……
白君安冷笑道:“妹妹若是不信,可以跟随朕亲自去城门上看一看。看看贺怀九的尸身此刻是否是挂在那里?”
白朝茹垂下头,无助地看着地面,她的眼神迷茫,双手胡乱摸索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不可能……”
白君安随后坐到了白朝茹的床榻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妹妹莫要伤心,没了贺怀九,你还有朕呢,朕会保你余生荣华富贵的,明日便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了,妹妹今日可需早些做好准备啊。”
白朝茹头脑一片混乱,耳畔似是出现的幻听,一句一句刺激着她的头脑,使她分不清白君安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
白君安见白朝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心想自己这才刚登基不久,朝中事物繁多,他还未曾处理。于是起身离开,道:“妹妹好生准备吧。”
话落,他走出了寝殿,合上了大门,命门前站着的官兵好生看守。
须臾几名宫女走入寝殿,手中端着白朝茹明日大婚时所需用到的凤冠霞帔,以及一些头饰,首饰,遂同白朝茹行了一礼,道:“赵小姐,准备梳妆吧。”
白朝茹双目无神,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未有任何回应。
几名宫女见状,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小姐?”其中一名蒙面宫女走上前,出声唤道。
皇宫中蒙面宫女已是寻常,不少宫女的面部若是起了红痘,便会采用面纱遮着。
白朝茹仍然凝视着地中某处,静静地坐着发呆。
“姐姐们,你们要不先把东西放下,暂且退下吧,赵小姐似乎有些认生,人这一多便慌了神,不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