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为何……”
这一幕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曾想到,贺怀九会在关键时刻,为赵玉舒挡下一剑。
她看着贺怀九手臂上涌出的鲜血一点一点染红了她的双手,感受着眼前之人的鼻息逐渐微弱……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怀九,柔弱无力,如今正靠在她肩膀上,像个受伤了的小孩。
“阿茹,孤……”手臂的疼痛感接连袭来,贺怀九已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话音未落,他双眸忽而一合,险些昏倒于地。
“太子殿下!”白朝茹急忙接住贺怀九的腰身。
他方才说什么?
阿茹?
可还未等白朝茹站稳,身后一位侍卫忽然上前,一手按住了白朝茹脖间的命穴。
白朝茹和贺怀九一同昏倒于地。
侍卫见此,他遂转身,小跑于后院另一座假山背后,“禀报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然干好了。”
九皇子方才一直站于此地,见此景他心中乐意更甚,连忙拍手叫好:“本王未曾猜错,本王的皇兄可真就是个痴情种,必然会为太子妃挡下一剑。”
“下一步,九皇子打算如何走?”青衣男子站于贺延身侧,在听闻此言后,他出声问道。
贺延浅笑,“那自然是将皇兄除掉,再将杀害太子的罪名扣在赵玉舒头上,这样一来,赵国公全府上下必将流放,这朝堂之上,便无人再敢同本王抗衡了!”
青衣男子颔首,“尚可。”
“传闻你与你这个妹妹平日里最为交好,她先前这般信任你,怕是真把你当亲生兄长看待,而你如今却对她做出此举,这般冷血无情,着实令本王十分佩服。”贺延将目光投向昏倒于地中的白朝茹,道。
青衣男子面不改色,“她是白老爷的亲生骨肉,一旦和白老爷沾亲,便是我的仇人。”
“本王要的就是你这种气概!”贺延闻言,他旋即将手搭于青衣男子肩中,笑道:“看来本王如今并未看走眼,待到日后本王顺利登基,必将封你为相。”
青衣男子撕下了面中的假皮,露出了其下真实的面容——白君安。
白君安作揖,“九皇子殿下过奖了。”
“对了,如今锦身在何处?”
贺延走出假山,突然顿步。
“在下并不知晓。”白君安回道。
贺延蹙眉,“本王总觉得,锦近些时日的行事作风十分蹊跷,他似乎并不想让白朝茹来到本王的身旁,因此对此并无丝毫行动,反之还是本王利用他的信息,才得以把白朝茹骗至此处。”
“殿下的意思是?”白君安听得出贺延话中有话,他道。
贺延沉声道:“锦此人身怀绝技,本王摆脱不得,本王命你即刻查出锦这些时日行踪,将他带至本王身前,并命他不要再来插手白朝茹之事。”
“还有,”贺延默了一会,“在你把锦找出来之前,暂且先不要杀贺怀九。”
“是!”白君安领命。
……
白朝茹醒来之时,发觉四周光线昏暗,空气阴冷潮湿,像是身处一间牢房。
她眨巴了一下眸子,遂堪堪直起身板,站起身,望向四周。
见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男子的手臂深受重伤,如今已然被绷带层层绑住。
白朝茹见此,她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贺怀九为自己挡下的那一剑,心中一酸。
见此刻贺怀九还未苏醒,她于是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贺怀九的身上。
遂而,仔细打量着贺怀九苍白的面庞。
她依稀记得,在自己昏迷前,贺怀九曾唤了她一句阿茹。
可这一声唤得又太不真实,贺怀九此人,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唤赵玉舒“阿茹”呢?
可转念一想,这个赵玉舒的面容和自己又有几分相似,或许……贺怀九这段时间眷恋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