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时日,等这几个小弟子成了气候,甚至是越过万剑宗,成为最强宗门也未可知。
眼看着通明镜上的光芒愈发黯淡,陆元明眸中闪过一丝冷芒,终是未再言语,将玄黑的古镜收起。
同一时间,万剑宗内。
一身白底金纹衣袍的剑修高坐上首,他面色不怒而威,手轻轻摩挲着失了光芒的通明镜。
侍立一旁的,正是宗主之徒,万剑宗大师兄秦安。
他想起不久前传回来的消息,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师父,听闻师祖受伤颇重,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么?”
方才师父言称要斩杀邪修,可秦安对自己师父了解很深,若他当真决定出手,绝不是眼下这番平静模样。
“邪修自然是要杀的,但不急于一时。”
万剑宗宗主淡然道,“你师祖剑心澄明,一意除邪修,可他却受伤最深,险些被永远留在了秘境之中。”
秦安顿时不言语了,师祖这次伤得极深,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若不是他剑术绝伦,在最后关头一力劈开了通道争得生机,早就形神俱灭了。
秦安迟疑,“师父的意思是?”
“岭北苦寒,妙丹式微。集逍遥、无量二宗之力,正好能与无妄山那群疯子分庭抗礼,我等作壁上观便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门中长老商议的结果。”
等逍遥宗和无量宗出头,消耗了邪修实力,他们再出手也不迟。
秦安恍然,直觉师父这么做,可能会引起师祖不悦。
可师祖重伤,一回来就会闭关,门中事务最终还是回落到身为宗主的师父头上。
他不敢多想,额角渗出了细细秘密的汗珠。
宗主目光落到秦安身上,“我万剑宗弟子,本当以宗门前程为重。我宗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到如今五宗之首,一路走来殊为不易,伱可明白?”
秦安那颗忐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本是一介凡人,是师父察觉他天赋不俗,将他收在门下,悉心教导。
他今日拥有的金丹修为、宗主首徒、以及大师兄的身份,全是仰仗着师父和宗门。
旁人如何,又与他何干?
“弟子明白。”
宗主微一点头,“为避免落人口舌,说我万剑宗修士枉为正道之首,即日起广发神剑令,邀天下青云榜修士前来剑池与会,此事便交于你去做。”
秦安点头,“弟子必将此事妥帖办好,还请师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