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喉咙剧烈的翻滚，痛苦如潮水袭来，他很想解释点什么，但到了嘴边终究变成了沉默。
他所做的这一切，唯一的结果就是，慕清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他尝试了那么多次，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
他的痛苦层层叠叠，累计到如今，变成了病态的执念。
“清清，没必要如此执着。”
两人之间突然就这样安静下来。
慕清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是你，但是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不要执着。”
哪怕知道慕清如今看不见，秦灼还是下意识就避开了眼。
“就这样吧。”
“是呀，就这样吧。”慕清笑了笑，“总归，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当然，你可以踩过我的尸体。”
慕清完全不给秦灼选择的余地。
秦灼垂眼，细细算着时间，但余光总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疯了很多次，才终于得到了她的爱。
说来嘲讽，最后放弃的还是他。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又或者说，生怕说出刺痛对方的话。
两个人都太了解对方，知道如何让对方伤痛，这或者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理智。
秦灼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慢慢双手重叠，不断的用力，压抑着颤抖的心。
而此时，早就有人悄然出现在药库外。
正是镰仓。
时间慢慢的流逝。
叶久清就这样抱着双膝。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那样发着呆。
哭红的双眼此时还肿着，手里是匕首。
三月三，很快就到了。
镰仓听见药库外传来的声音。
一眼看过去，竟然是军队。
子时一到。
慕清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匕首。
“清清，放了我吧。”
秦灼竟然主动开口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走。”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慕清身旁，“你不必如此防着我，没有内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论说阴谋诡计，我不如你。”慕清还没自信到和秦灼周旋，“但是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还可能受你蒙骗。”
“你长大了很多。”秦灼目光第一次如此滚烫的望着她，“你找到了对付我的办法。”
“……”慕清指尖合拢，慢慢躲开，“你每次想对我做什么的时候，都会先给我一块糖吃，然后就是毫不留情的下狠手。”
秦灼一顿，双手颤抖的重叠，“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这么做。”
“你还能怎么做呢，无非就是一条命。”慕清苦笑，“你现在肯和我说话，是想出去吧，你又留了什么后手？那一定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吧。比如说，你教给我的剑法和内功心法。亦或者，你从一开始就给我灌服的药剂。”
“你都知道。”
慕清坦然承认，“是，我都知道。我和你一样，一开始就是清醒着陷进去。”
她低嘲，“哦，并不是。是我一个人陷进来，而你从头到尾都很清醒。”
慕清摩挲着手腕，眼眶很红，没有哭。
“或者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所以哪怕很多记忆都消失了，我还是可以推算出你会做什么，对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毁掉我的药人身，但是，我知道，这是为了阻止我救你。”
秦灼喉咙翻滚，“有些事情，终究会过去。”
“过去？”慕清抬眼，“你所谓的过去，是让我彻彻底底的忘掉你，还是说你要把我囚禁在十万大山中？”
“……”
“送我去南疆，恐怕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吧。”
慕清这一刻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