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也太过相信她了。
慕清倒是没仔细去想阿欢是不是真失忆了。
反正这深渊，她从没打算出去。
到时候，她们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牵连。
她会在这里……等死。
阿欢这一睡就是三天。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药浴里。
慕清在一旁小憩，热气弥漫之间，阿欢沾着水珠子的睫毛轻颤，眸色就这么离不开了。
“清清……”
慕清似乎睡的很沉，动了下，换了个姿势，又睡了。
阿欢轻声笑了笑，“你也太放松警惕了，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她重重的咳嗽着，浑身剧烈的痉挛，精致的脸上有黑色蛰伏的青黑色血脉鼓动，她两眼痛苦，强行忍耐着这不受控制的折磨。
慕清突然惊醒，“秦灼——”
阿欢瞳孔猛的颤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慕清反应了下，无奈的按住了自己发涨的鬓角，“抱歉，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阿欢很想回应她，到了嘴边，痛吟险些溢出来。
她呼吸不对。
慕清慌忙起身，指腹按在了她的脖颈上。
阿欢无论怎么忍，失控的颤栗都暴露了她的痛楚，“你中毒了？”
她不太确定，手摩挲着向下，阿欢突然艰难的出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触碰，“是五石散发作了……”
慕清一怔，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我没有五石散，也不会给你，只能帮你扛过去了。”
阿欢薄唇轻颤，“你……不问什么吗？”
“不问。”
接下来，阿欢多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看不见的慕清，只是能察觉一二罢了。
从药浴中出来时，阿欢略显狼狈的靠在慕清的肩头，“你看着小小的，力气这么大。”
慕清放下她时，头发被她压着了，一时间莫名的气也消了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女人难过美人关。”
阿欢茫然的看着她。
慕清叹气，“我看不见，但我喜欢你的骨头。”
闻言，阿欢张张嘴，片刻就又沉默了。
“我知道你是个漂亮的美人，所以接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安然离开这里。”
“只有我？”
慕清嗯了声，“好了，你刚醒，一直在喝汤药，身子会撑不住，我去帮你煮些鱼羹过来，你吃了再睡。”
阿欢指尖勾住了她的银发，“清清，你会帮我剃鱼刺吗？”
“自然。”
慕清笑着拍了拍她消瘦的手背，“莫要乱动，你这副好身子，可就只有这几根好看的手骨是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