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莫淮低叹着，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经历一次生死，你若还是不知，就放过彼此吧，这对彼此都好。”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慕清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这一日日的每时每刻，她一次次放弃活下去又一次次重新燃起希望，反反复复全都是因为秦灼。
所有人绝口不提的秦灼，让她波澜不惊的秦灼，却像是她的命一样，牵引着她的一切。
对她而言，他到底代表着什么。
“如果答案不是你所想呢？交给时间吗？”
慕清如果肯放弃，就不会在身上留下关于秦灼的线索，还不止一处。
就好像，她从很久前就猜到。秦灼会让她忘记自己。
慕清喉咙发涩，“反正我时间也不多了，等我死了，最多就是遗憾吧。”
“在我看来，他也没那么重要。”莫淮突然冷漠了许多，“你表现的再看中，你的心没有他。”
慕清拳头缓缓收紧，轻颤的掌心隔了很久才慢慢交叠在了一起，互相克制，不让情绪泄露的太彻底。
“他的心有我，不就够了？他他敢让天下人尽皆知，他就一定不会放弃我！”
慕清有些激动，气血涌动，莫淮慌忙扶住了她的手臂，“首先，你不能放弃自己。”
慕清苦笑，“我没有放弃，我只是真的撑不住了。”
这身体像是百年朽木，一碰就会碎啊。
“我更觉得是劫后重生。”
一个人几乎没了一身血，所有骨头也毁了大半，她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这奇迹，一定会和秦灼有关。
他在穷尽一切爱慕清。
这份爱，慕清就算想起来秦灼，也不会知道有多深。
这区区江山万里，不过是他给与的一角。
莫淮如今还记得，帝都大乱前，出现在大雪之中的身影。
他不远千里而来，为的不过是一个慕清。
“为何不信一信，这世上有奇迹呢。”
“我信。”慕清脱口而出，心脉寸断的疼痛搅得她浑身脱力，“我。我信，但幸运过一次的人，不该贪心。”
“滴滴答答。”
慕清脚后腕裂开了一个伤口，每走一步都会往上拉扯，血越流越多，周围嘈杂的声响都开始边淡，某个遥远的声音在脑海里隐约浮现。
“清清，你爱我一次好不好？一次，就一次。我不贪心，清清我当真是不贪心的。”
身后追来的人不断逼近，慕清脚步突然一顿，一针刺向了毫无防备的莫淮定身穴。
对付莫淮，一针不过三息，不过对于慕清而言，这就足够了。
莫淮不动的瞬间，慕清拎起裙摆飞奔向护栏一处，从楼上跳了下去。
她张开手臂，等待掉落。
这是每一层都有两丈高，绕是第二层，也足够让她这脆弱不堪的身体粉身碎骨。
可知道的，又有几个。
“秦灼。”
伴随着声落，一双手臂猛的揽住了她的腰身，又在他们落地的瞬间就扔下了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慕清指尖收紧，把两根断发收在了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