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方野自然不信池野是个简单的,他能让慕明德这么维护,一定有过人之举,不可能靠着一张嘴。
有一点,池野倒是和慕明德相似,那就是都深爱着一个女人。
并且还都是作天作地的女人。
池野家这个,私底下不知道拿了多少贿赂,除了买衣裳首饰就是去赌场赌博,钱根本就不够花。
池野是个痴情种,做什么都是为了家里面这个。
但他真是这样吗?
这宫里,蠢货都活不久。
慕方野沉声下令道:"派人好好盯着,特别是池夫人。"
"卑职明白。"
池野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心里头总有个不好的预感,"本官为什么觉得浑身发毛?夫人她不会又输钱了吧。"
侍从嘴角抽抽,"夫人压根没赢过。"
这口子,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你闭嘴,怎么能诅咒夫人呢?"池野没好气的嗔了句,"你得祈祷她赢,不然回家咱们又只能吃馒头了。"
"你早上才让人给夫人送了银钱,放心吧,有咸菜。"
池野大喜,"是啊,有咸菜!"。
慕方野在后头听着二人嘀嘀咕咕,眉头越拧越深。
池野和侍从一路上喋喋不休,直到快到乾坤殿才停下。
魏帝只召见了池野,慕方野被拦在了外头。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
控心蛊接连不休的发作,秦灼躺在软榻上,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四肢切口不断流着黑血,扭动的黑虫不断溢出来,血好不容易红了,但不久又会发作。
来来回回多少次了。
魏帝这是要逼死秦灼啊!
控心蛊催动过于频繁后,效力会渐渐减轻,秦灼适应的比过去都快,但他这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眼看着到了要去接慕清的时间,秦灼艰难的起身,"准备一下,出宫。"
"你莫要难为自己了,让属下去吧。"
秦灼摇头拒绝,默默站了起来,"你守在宫里。"
"可。"
门外,一抹紫衫身影出现,正是一身慕清打扮的聂无忧。
他正要跪下,一股力量就扶住了他的膝盖。
"本座说的那些,你可记住了?"
聂无忧僵硬的点点头,略显局促的提了提裙摆,"小的记住了。"
"这是最后一次请你帮忙。"
请,秦灼竟然如此说!
聂无忧心下惊慌,"这是小的应该的。"
"这是最后一件事,过后,本座会按照约定送你离开。"
"谢千岁爷!"
聂无忧大喜,激动的想要跪下谢恩,膝盖却被撑着。
两次之后,聂无忧终于反应过来。
秦灼这是不想"慕清"跪。
他当真是一点都不舍得慕清受罪,绕是她的模样。
聂无忧恍惚了下,心里有些难受。
他从前当采花贼只管自己快活,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女子清白,让她们变得不幸。
若他没能摧毁她们,她们说不定也会遇见秦灼这样的良人。
玄衣说的对,他是活该。
冤有头债有主,他活该被玄衣折磨。
聂无忧无比愧疚自责,却也格外的渴求获得新生。
"千岁爷,小的定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