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秦灼的手,勾着她的指尖,冰凉的触感全都是他最深的眷恋,她的心剧烈地触动,生出酸涩来。
“夫人情绪不太好。”
“她总是会胡思乱想。”
镰仓了然,慕清恐怕是看出了秦灼的异样。
他在秦灼脸上稍停了片刻,很快就挪开了。
隔了很久,马车早就行到了长街之上,秦灼低声低喃了声,“镰仓,你说,要是没了本座,她该怎么办。她连饭都不好好吃的人,如果没了我。”
镰仓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千岁爷,我们不是找到了办法吗?不过是趟十三洲,闯一闯就是了。”
闯一闯博得一次生机,“若不成呢?本座连最后见她一面都会来不及。”
道理,他懂,他就是怕。
怕这一离开,他安排得再好,还是会出现变动。
怕,他这一离开,他们生死不见。
本来已经在路上了,媚骨生香却突然毒发,凌驾在了控心蛊之上,让他这张脸在黑影里悄然变化。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这些年来做的一切,还是不能抵抗媚骨生香,他从里到外都在改变,连带着身上的异香都渐渐浓郁,到了镰仓时不时都会闻见的地步。
慕清盘腿发呆,用力嗅着空气中的异香,“好香,香的有些奇怪。”
秦灼从前一动情,身上就会变得特别香,随着加深,他身上的汗水都会带着蛊惑人心的气味,常常让她无力抵抗,大脑迟钝后,等香气淡了,她总会忽视掉。
这一次,秦灼明明一直很冷静,并没有情动,那这香气是因为什么?
胎毒吗?
慕清一顿,秦灼从未提起过胎毒的事,她只是发现了控心蛊对胎毒的牵制作用,但显然不够,他一直再服用另外一种剧毒,以两者的共同作用来压制胎毒。
她问过外公,外公不曾提起。
她问秦灼,他每次都在竭尽所能的阻止她了解这胎毒。
有异香。
总觉得,好像见药典提起过。
慕清猛地起身,“执云,我的药典都在?”
刚来圣女殿,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慕清大量的存书只整理了一部分,如今还有大半都堆积在一起。
慕清却一头扎了进去,一看就是一天一夜,下人来了无数趟,她都没理会。
执云实在无奈,推门进来,“夫人,千岁爷让你吃饭。”
慕清从书堆里抬头,开心地站起来,“他回来了?”
“千岁爷是命人传了消息过来。”
慕清眸色立刻就黯淡了下来,“放着吧,我一会吃。”
“千岁爷让属下看着你吃。”
慕清没什么胃口,执云无奈,“夫人,你一忙起来就不吃饭,千岁爷十分挂念你,要属下定要监督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会吃的。”嘴上说着,慕清还是乖乖坐在了餐桌前,“我的书全在这里了吗?”
“是。其中一部分是相府中的旧书,另一些是从千岁府里搬回来的,除此之外少数是你从顾府老宅带来的。”
慕清咬着筷子,拧着眉梢疑惑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我记得我收集了很多毒典,还有我写的手札笔记,怎么都没了?”
执云睫毛轻颤,慕清微愣,“千岁爷给我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