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恍惚了一下，反映了很久，才回头看过去，她在黑暗中摸索，不确定地低喃。
“秦灼。”
秦灼捧着她的手，轻轻亲吻，“是我。”
“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好像重新经历了一生，我看见你为救我而死。我很痛苦，我想阻拦，但是我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慕清哭了出来，她好像还没从梦里醒来，“我害死了你，都是我的错。”
“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怪你。反而我会很开心，因为临死前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秦灼低声笑了笑，“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噩梦，你就为我哭得那么伤心，那是不是说明，我对你无比重要，像生命一样重要。”
慕清滚烫的眼泪慢慢滴落，砸在秦灼的手背上，他喉咙滚动，忍不住轻轻亲吻她的眉眼，“噩梦始终会过去，而我就在你眼前。你与其后悔愧疚，不如好好爱我。”
秦灼他从来不提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常常说起。
就好像他现在如果不说的话，以后就没了机会。
“慕清，我想你好好爱我，而不是一次次因为噩梦而哭。只要你足够爱我，我就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秦灼很少说情话，而每一次说都会安抚慕清。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不安来源于愧疚，愧疚后才是深深的爱。
如果这爱消失不见，他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慕清，不要哭，不要怕，你只需要好好地，认真的，努力地爱我。余下的一切，都有我。”
秦灼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笑得无比温柔，明明在黑暗里，他的情意也仿佛会溢出来，“听话。”
慕清睫毛轻颤，泪花还粘在上面，显得她尤为可怜，“真的只是噩梦吗？”
这一瞬间，秦灼眸色一颤，她的视线，明明确确在越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他的心上人，在看另一个他。
秦灼心上钻心地痛，微微错开眼，额头抵在她的肩头，“只是噩梦。”
他分不清楚，这是在告诉慕清，还是自己。
长久的黑暗里，两人气息紧紧纠缠，丝丝缕缕的炙热，绵绵不绝。
“秦灼。”慕清突然低声喊了一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算爱你？”
摄魂术好像真要了慕清的魂魄，她的声音都是空洞的。
慕清急于要一个答案，而秦灼甚至都分不清楚，什么才算爱他。
他心中住着困兽，他是贪婪的卑劣小人，他贪心不足，得寸进尺，恨不得控制她的身心，束缚他的一切，为的就是要她永远永远爱着自己。
这爱是罪孽深重。
不纯粹，藏于黑暗。
秦灼知道慕清现在还不清醒，还说噩梦影响，被摄走了魂魄，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烙印在深处，打上烙印一样永远记住。
他知道，应该温柔地安抚她，抹去她所有的不安，可是，他不是好人，他永远沉溺于他的欲望，索求一切的一切。
“慕清，把一切都给我，就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