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隔着窗户,隐隐能看着两道交叠的身影,面具的眼露出点点笑意。
这天下只有一个秦灼,他如果死了,那就只需要一个,不需要那么多。
慕清的身体十分虚弱,蛊毒发作了近一个时辰才控制下来,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昏睡到了深夜,因梦魇惊醒,久久不能定神。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耳旁是熟悉的气息,声音却有些远,慕清反应了好一会才认出是欢色。
她隔着重重暗光,看见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有那么一刻的恍惚,“阿欢。”
“嗯。”
慕清艰难的扯了下唇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
秦灼的脸,天生带着媚态,哪怕生气也叫人移不开眼,换成欢色这张线条生冷的面容,就如他的声线一样很沉很硬,可这骨相实在迷人,他皮囊不够出重,在慕清眼里也十分的诱人。
他在生气,冰冷的眉目不带着一丝感情,慕清没力气坐不起来就翻了个身,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这种话,秦灼听过太多次了,她就是哄他,不解了控心蛊,她根本不会罢休。
偏偏,控心蛊是唯一能压制胎毒的办法。
他扶着慕清,喂她喝了几口水。
“阿欢。不要生气,我错了。”
他要走,慕清不撒手,软着声音撒娇,“阿欢阿欢。”
秦灼瞪了她一眼,慕清虚弱了笑了笑,“饿了,快去做饭。”
秦灼转身就走,慕清没松开他的衣裳,“你都不理我啊?”
饶是慕清撒娇也没用,秦灼面无表情的拽出了自己的衣裳,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慕清苦笑,瞒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没有瞒过去。
为了不让秦灼担心,慕清喝了很多泉水,不过这一次效果缓慢,心口的疼痛久久不散。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想要拉开看看伤口时,门被推开,秦灼走了进来,他视线看过来的手,她下意识把手藏在了背后。
“你不是去做饭了?”
秦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煮的汤药放在她身侧,“喝了。”
他在生气,慕清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喝。
她一口气喝光,下意识身后要果脯,秦灼看都没看,拿着药碗就走了,独留慕清愣在了原地。
她叹了口气,当初镰仓发现时就警告过她,不要试蛊,现如今她执意如此,他定是难受。
隔了许久,门别推开,慕清以为是秦灼,笑着抬眼,还没开口,就望见长生那张冰冷的面具。
他端着清粥进来,静静坐在了床边,“饿了吧,尝尝看。”
长生盛了一勺递到了她的嘴边,慕清蹙眉推开,“请你不要总做这些逾越的事。”
他低声笑笑,“这些事,难道不是分内事?”
因为背光,慕清更看不清长生眼底的情绪,他盯着她,总透出一股诡异来。
“出去。”
长生不为所动,重新盛了一勺到她嘴边,“你那个奴隶,想他活着,就好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