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跳下马车，目光停在镰仓身上。
“他内力不足，是不是又毒发了？”
前后不过两日，秦灼脉象明显出现败象，他很虚弱，刚才她出手，他没拦住，以至于她准备后招都没用上。
他从前可不会轻易被她拿捏。
镰仓点头，“是。”
“我给他喂了些安神药，夜里才会醒来，你照顾好他。”
慕清叹了口气，“我要先回宫，细节我回来会问你。”
走了两步，慕清脚步一顿，沉默了许久才淡声道：“仓哥，我不会逼你，要你一定告诉我实情，但我肯定，他一直在用控心蛊和另一种毒药来平衡他的胎毒。显然这不是长久之计，这前后不足一年，他就瞒不住我了。”
镰仓瞳孔微微瑟缩，“你应该问千岁爷。”
慕清笑了笑，镰仓没否认，她猜对了。
“我问过很多次，他不想告诉我。”
慕清摩挲着手掌的伤口，“天下间奇毒无数，很多闻所未闻，但天地循环，都有相对应的症状。他总不可能一直用诡法压制症状，我迟早会确诊。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告诉我。”
“夫人，千岁爷不说，属下不能告诉你。”
慕清瞳孔暗下来，“我就是试试，但显然，他的胎毒超出了我的预料。无解，是吗？”
“。”
长久的沉默下，慕清已经渐渐远去。
镰仓刚撩开了车帘就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果真是慕清给他喂了血。
她如今说说的药，已经是她的血了。
慕清如此明锐，秦灼无论如何掩饰，她还是会发现，她的血才是根本。
执云跟着慕清，望着她偏瘦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夫人。”
“我很好。”慕清温声笑了笑，“见到他，安心了不少，别担心了。”
“其实，千岁爷能保护好你，你不需要冒险。”
镰仓几句话说中了执云的心思。
她怕慕清陷进这场权利争锋里，怕她和秦灼一样多受苦难。
“我想保护他，让他可以自由自在，不被约束。”
“夫人，这很难。”
这辈子，几人能自由自在？
“我知道，所以想试试看。”
慕清想起来小时候的少年秦灼，他似乎和如今一样，好像永远背负着沉重，连笑都收敛，让她心痛到难以想象。
“七妹。”
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慕方野骑马而来，“陛下找了你很久，为兄现在就要带你进宫。”
慕方野不由分说强迫性地把她拽上了马。
慕清知道反抗没用，也挣扎。
一路到了皇宫，慕方野下马，扣着她的手腕，径直朝乾坤宫走去。
伤口破了，血顺着手指滴在了地上，慕方野后知后觉，脸色阴郁，“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慕清好像不知道痛一样，唇角勾着，弯着眉眼看他。
“烈指挥使可以再用力点，等我手断了，你不就知道了？”
慕方野下意识松开了手，慕清直接越过了他。
“说起来，帝都的治安越来越差了，走到哪里都有刺客，真得好好管管了。不如，我替你们分忧吧。”
慕方野清楚地看见慕清眼底的野心，“七妹，你逾越了，不该过问朝政之事。”
“逾越？”慕清轻笑，“陛下如果给了我这权利，我就不是逾越，是职责所在。”
慕方野瞳孔微缩，“你到底想要什么？非要如此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