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无动于衷，头都不回，慕方野眼底的暗光渐渐熄灭。
“秦灼现在是没用了吗？”
慕清仍旧不回头，慕方野冰冷道：“现在换成那位道长了吗？”
从慕方野嘴里听见这种莫须有的话，慕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联想过去种种，那个荒谬的猜测突然又冒了出来。
她止步，回眸道：“你总问这些奇怪的问题，难不成是对我有奇怪的心思？”
慕方野瞳孔微不可寻的放大，慕清并未发觉，见他面不改色，她也只是笑笑。
“我就算再恨你们，我们也是兄妹。你不要真让人误会了，这样的话，我们可就难以收场了。”
慕方野没有默认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瞳孔似乎透出某种偏执来，让她心惊。
“我们是兄妹不是吗？”慕方野突然笑了，“我们永远都是兄妹。”
“。”
这一刻，回答是或不是，似乎都是错。
慕清突然清楚的意识到某种极致的扭曲来。
风吹来，慕清的心一阵阵冰冷，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步，慕方野似乎从此就成了洪水猛兽。
慕方野望着她眼底那一瞬间的惊愕，握刀的手终于松了。
两人迟迟未动，直到侍卫的声音打断了这份诡异地安静。
“大人，陛下请你过去一趟。”
慕方野从腰上拽下剔骨刀。
剔骨刀上的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腥。
“七妹，恭喜你得偿所愿，这算做为兄送你的小小礼物。”
剔骨刀上挂着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像极了慕方野的试探，慕清还是拿了起来。
慕清出宫在慕方野意料之中，听见消息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意外。
魏帝笑笑，“方野，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朕刚把清儿册封为圣女，可能很多人都想亲近她。”
“小妹能得陛下厚爱，是她的荣幸，这些也是她站在陛下身边的必经之路。”
“方野，语花的事，是朕对不起你，所以朕也看不得清儿出事。四天后是道长选定的大吉之日，那天就要请她入驻圣女塔，在此之前，朕可不想她出事。朕看你如此担心她，也是于心不忍。在她的替身侍卫选出来前，你就暂且替朕好好保护她吧。”
魏帝微微叹了口气，“朕听说了，清儿似乎对你有些误解，你刚好趁这段时间和她多交流交流，到底是亲兄妹，还是不要有隔阂的好。”
“是。”
魏帝和慕方野又说了些无关轻重的话，皇后来了，这才放他走。
皇后回头看了眼慕方野，眉头下意识拧了起来，魏帝搀扶着她温声问：“皇后有心事？”
“臣妾这几次看见方野都觉得他。”
皇后犹豫了下，“陛下，语花的事。”
“提她做什么！”
魏帝脸色骤然一变，皇后心上一惊，慌忙道：“是臣妾之过，臣妾。”
“罢了罢了，如今都已经解决了，此时也就过去了。”
魏帝虽说不在意，皇后仍旧小心翼翼不敢再轻易试探了，反正如今魏易已成过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筹码。
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经历长夜漫漫，她也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输了。
今夜星辰漫天。
慕清仰头望着远处，指尖抬起，接住了风中落叶。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南意，我是不是眼花了？看，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