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梦见碎尸漫天,入眼的都是秦灼的血肉。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段时间她好像常常梦见这个场景。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像有被千刀万剐了一次。
经历的多了,她没能麻木,反而不断的加深了痛苦,越发走不出对秦灼的愧疚。
慕清按住抽疼的心脏,缓缓坐了起来,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总被莫名的情绪左右,忽略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她下意识去摸玉镯求安心,不想却碰见了空荡荡的手腕。
她愣愣地看着手腕,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
相忆呢?
从她戴上开始,无论用了什么办法,相忆根本就摘不掉!
慕清慌忙起身,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玉镯。
门被推开,一道慌忙地陌生声音响起,“娘子!”
闻言,慕清回眸,看见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他长得好像很好看,可慕清看他却像是隔着一层纱,只能隐约看清他的轮廓。
他担忧地上前要抱住她,慕清用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弱不禁风,根本推不动他。
她抗拒道:“我不是你娘子,松开我!”
男人一愣,连忙松开了慕清,紧张的抓着她的肩头说道:“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次的药又错了?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是伯牙啊。”
慕清眼前阵阵发黑,睫毛轻颤间,所有声音褪去,安安静静,死寂一样。
她望着床顶,猛地起身,手按上发烫的玉镯上。
摸到玉镯,慕清大口的喘息,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门外,楚卫的声音淡淡响起,“族长,是梦魇了吗?”
“。”
慕清双眼微微充血,她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哑声问:“什么时辰了?”
楚卫道:“子时刚过。”
他问:“你要喝醒酒汤吗?”
“送进来吧。”
楚卫把醒酒汤端进来放在了床幔旁的矮茶几,“谷中酒水都是自酿,后劲很大,你还是多喝点比较好。”
慕清哑声道:“知道了。”
喝了醒酒汤,慕清靠坐在床头,手死死握着玉镯,唇间低喃。
“伯牙是谁?”
梦不过一瞬间,她却深深记住了伯牙这个名字,甚至总觉得分外的熟悉。
玉镯中微微流动,透着点点危险的暗光,很快又消失无踪。
细看,玉镯似乎已经勒进了慕清的肉里,她却浑然未觉,失魂落魄,呆坐了一整夜。
“嘭——”
门突然被撞开,楚卫冲了进来,一把撩开了床幔,“族长!”
慕清打了一个激灵,空洞的眼重新有了光。
楚卫四处打量,脸色阴沉,“你没事吧?”
“我没事。”
刚才,楚卫可是喊了慕清十几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种情况,很像被摄魂了。
楚卫所了解的摄魂方法很多,有些人甚至可以在三天前控制人心!
想到有人把这种肮脏手段用在了慕清身上,楚卫心沉了下来。
“我们去见三长老!”
慕清疲惫,其实更想好好休息,反而是楚卫十分坚持。
“族长,你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