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苦涩的笑笑，她的命出事了，她能忍住不杀他，似乎已经是足够留情。
他指尖微微合拢，歉意道：“对不起，在下无意冒犯。”
“今日皇宫不安全，公子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留下一句提醒，慕清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风卷着冰冷的雪花袭来，好冷。
精绝的冬天明明比这里要冷，可他此时此刻，感觉浑身的热度就这样被抽干了。
他仰头，睫毛轻颤，深深的叹了口气。
蓝桉低头，看着手上的几根银针，失落的低喃，“错过了。”
母妃曾经说过，成全也是一种爱，会难受，但往后余生里，他都不会因为失控做错的事而悔恨，他放过的不是心上的姑娘，而是自己。
慕清从头到尾，心上就只有一个人，连缝隙都没有。
蓝桉望着尽头，轻道：“希望秦灼安然无事，希望你可以幸福。”
他站在远处许久，直到那股冷意席卷全身，他才回神，朝着大殿而去。
慕清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回到坍塌的大殿前，风卷着滚烫的温度袭来，却怎么都驱不散她浑身都冰冷。
她双腿发抖，扶住旁边的树，五指绷紧，凸起的骨节颤栗着，她却只是看着，就那样看着。
回来的路上，执云阻止了好多次，但慕清却一心要来。
“小姐。”
慕清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锦衣卫不慌不忙的灭火，心口一阵阵的痛苦。
她脸色渐渐苍白，两眼发昏，倒下的瞬间，一把刀比执云还先一步撑住了她。
慕清抬眼，正看见慕方野。
慕方野找了慕清有一会了，一听说她来了，他就过来了，她想看看，她对秦灼到底有几分真心。
如今看来，她比预料中要冷静太多，这双冰冷的眼微微布满血丝，但却没有设想里的失控。
如此甚好，慕清到底没让他太失望。
慕方野抬手，想要帮她擦擦脸上的冷汗。
“啪”的一声，还在半空中，慕清就用力拍开了，“我问你，你要对付的是谁？”
慕方野的手有些疼，他唇峰收紧，淡漠道：“你不是看到了？”
慕清往前一步，冰冷的笑道：“小时候，我在相府的时间不多，虽然和你并不亲厚，但说起来，我一直都觉得你像是个大英雄，想试着和你接触，可你很宠爱慕语花，对我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慕方野指尖一僵，慕清继续说着，“慕方野，我就算厌恶相府，一直以来也都拿你再当哥哥，但是，你为什么要变呢？明明，我们不会成为死敌。”
话音未落，慕清赫然出手，慕方野本能去挡，下一刻，她却一掌拍在了他心口。
“咳。”
慕方野肋骨断裂，本就在强撑，慕清毫无内力也轻易伤到了他。
他痛苦的瞬间，慕清指尖三针刺进他的脖颈中。
转眼，慕方野高大的身影轰然到倒塌，狼狈的以刀撑住了，才没摔在地上。
慕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含杀意道：“慕方野，我不杀你，但从此之后我们恩怨两消，我此后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慕方野瞳孔一震，“恩怨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