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殷肯定，秦灼绝对是他最想弄死的一个小崽子。
活了三十多年，除了徐徽音的那个野男人，还没人能气着他还活得好好。
南疆和其他国家不一样，兵符几乎等同于皇帝都国玺。
臧殷随手一给，其实就是把整个南疆都给出去了。
这份厚爱，天下无双。
臧殷扫了眼寝室，忍住了杀人的心，他若有所思地问：“还要内力吗？”
秦灼老早就觉得臧殷有病，“不要。”
他看看天色，“你能走了吗，我想睡了。”
臧殷面色一寒，站了好一会儿，上下打量着他，“你死前，不如把邪功的功法交出来，本王感觉很有意思。将死不死，真是神迹。”
秦灼扯了下唇，“你要真活得不耐烦了，就去海上玩一玩，好歹拉个垫背的，轮回路上不孤单。”
闻言，臧殷眸色一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臧殷消失了十几年，对外界都一无所知，他回归不过半年，虽天下无不知晓，但一定会有遗漏。
秦灼的身世注定了，他能弥补臧殷遗漏的那一部分。
秦灼回身，推门进去前，十分淡漠道：“我一个晚辈，能知道什么，不过是希望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就别把慕清扯进来了，否则我和你们不死不休。”
徐徽音成为天下禁忌，哪里会那么简单。
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若能平庸才是幸事。
偏偏，慕清遗传了她娘亲的所有特质。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
甚至，连药人之身都一样。
曾经，秦灼也很希望慕清是个普通姑娘，生儿育女平安顺遂。
最终，他和她都选择了截然相反的路。
而这路，他们会一走到底。
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秦灼都会把这一切消灭干净。
他们一定会白首到老。
门关上，臧殷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天上飘下了雪花，随风落在他发间。
他拳头微微收紧，自嘲地笑笑。
“徐徽音，你还真是会选女婿，你能气死我，他也能气死我。”
记忆里，徐徽音哪一次带着秦灼，都是一脸炫耀，“瞧见没，我怀里的小包子是我未来女婿。”
臧殷嫉妒她捏着秦灼的小脸，皮笑肉不笑道：“万一是个儿子，你要他俩咋办？”
徐徽音哈哈一笑，“那我就再生一个啊！”
秦灼当时就那么一丁点大，就已经会气人，准是跟着徐徽音学的。
臧殷微微走神，许久才慢慢走出了院子。
直到臧殷离开，秦灼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捂着心口，眉头紧拧，忍着经脉里撕心裂肺的痛苦，许久才用力吸了一口气，平息了死一样的无力。
他要在不废除功法的情况下，多活一天又一天。
秦灼艰难地起身，缓慢走到了床前，安静坐下，就那样看着慕清的睡颜。
她是真累到了，睡得特别沉。
他摸索着她的脸，指尖缓缓下滑，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眉眼落寞的低喃，“清清，马上就到除夕了，可是外公和舅舅们好像回不来，我能不能先把你写进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