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从未这般笑过，灿若骄阳，浑身上下都透着惊人的鲜活。
这一刻，控心蛊的痛苦好像都随之消失。
风雪中，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让人实在难以移开视线。
暗处，玄衣楞楞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才低声说：主子到底在高兴什么，这不是都已经成亲了？”
镰仓淡声说：“不一样。”
玄衣不太明白，“有什么不一样的，无论千岁爷变成什么身份，不都是他自己？”
镰仓不喜欢解释，但玄衣若是不知道，会一直缠着他，很烦。
“嫁给九千岁，天下能皆知。”
闻言，玄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差点忘记了，千岁爷一心想霸者夫人。要是她真嫁到千岁府，千岁爷恐怕会大宴天下。”
他微微眯着眼，突然问：“我记得，这个慕方野好像不是慕明德的种，千岁爷这么不喜欢他，难不成怕他对夫人动心？”
镰仓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愣住玄衣笑道：“我看啊，慕方野倒是情动不自知，这占有欲不就是第一步。”
玄衣正说的兴起，秦灼冰冷的视线突然落在他的身上，他浑身一哆嗦连忙道：“我先去检查检查朝天鼓和祭祀铃，这里交给你了。”
镰仓不爱说话，现如今静静藏在黑暗中，隔了许久道：“千岁爷，慕方野和夫人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有。”
镰仓哑声道：“属下明白。”
慕方野永远都是相府人。
秦灼一直看着这边，慕清不想再浪费时间。
她越过慕方野就朝着秦灼走去。
慕方野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他哪里好？”
“天下人趋之若鹜的九千岁，哥哥说说看，他哪里不好？”
慕方野唇边微颤，慕清用力甩开了他，“今夜，我就不回家了，哥哥。”
说罢，慕清头也不回朝着秦灼走去。
慕方野站在原地，微微垂首，不甘心地握紧拳头，“七妹，惹怒为兄，不是一个好选择。”
即便是听见了，慕清也是没有半分迟疑。
秦灼看着她坚定不移地朝自己走来，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合拢。
慕清走近，温热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倾尽全力吻了下去，“秦灼，我来了。”
漫天乌云消失无踪，雪花飘零，细细碎碎变得温柔。
慕清想深入的时候，秦灼手在了她的肩头，将她推开，“脏。”
“控心蛊罢了，我不怕。”
秦灼摇头，轻声咳嗽了两声，黑血溢出来时，他虚弱地靠在了慕清的怀里，“本座累了，你陪本座去北苑休息休息。”
“好。”
马车刚动，慕清就听见怀中人平稳的气息。
秦灼枕着她的腿，整个人都埋在她怀里，搂着她的手都要比以往重，明明睡了，力道都恨不得捏碎了她的腰。
明明是生辰之日，他却像是经历了世间最大的折磨，满身痛苦和悲凉。
慕清摸着秦灼的手微微一顿，她突然想到三舅舅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小家伙也怪可怜的，一个人活着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