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侍卫搬来椅子,秦灼轻声咳嗽着缓慢坐下,正对着一众狼狈的皇族和大臣,从容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药汤。
见此,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自从秦灼被囚在春雪殿后,他处处受制,被各种刑罚折磨,任人肆意羞辱,连同东厂都被夺走。
一连数月,他都像是没有反抗能力一样。
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他是人人畏惧的九千岁而不是一个奴才!
现如今,秦灼还是不久前上祭祀台的秦灼,衣袍脏乱不堪,甚至连脖子上的锁都没摘,任谁都还是狼狈至极,偏生他往那里一座,就让人呼吸困难,像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
风雪未停,地上是一堆尸身,而秦灼却不疾不徐喝了几口汤药。
“陛下,国师早就被掉包了,眼前这位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普通术士。”
他随意摆摆手,执风将国师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了。
原本还算能看的脸,如今变成了尖耳猴腮的无赖脸,一看就令人倒胃口。
魏帝瞳孔微缩,秦灼淡声道:“自大典筹备,本座如此配合陛下,就在等今日。”
秦灼指尖一抬,执风一脚踹在了国师身上。
他尖叫着醒过来,看见秦灼的时候,他惊恐到浑身发抖,指着秦灼大喊道:“陛、陛下,他不是人,是鬼啊!快让人杀了他!啊——”
执风抬剑,直接砍断了他指着秦灼的手腕。
手腕掉在地上,国师疼到哀嚎,抱着手腕一直打滚,即便如此,他还不忘教唆魏帝杀秦灼。
“陛下,你要是再拖延下去,定然会影响你飞升的,吃了阉狗的心,你马上就能得到成仙啊!”
国师见魏帝有所动容,他痛声道:“陛下啊,你万万不能错过了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又是十二年啊!”
魏帝双眼微缩,他心动了。
如今没多少时间了,他只要吃了秦灼的心,定然是有用的!
秦灼喝下了汤药,听着国师喊完,这才幽幽开口。
“陛下,国师到底安得什么心呢?他明明知道,本座的心是吃不得的。”
控心蛊可是魏帝亲手下的。
控心蛊常年盘踞在心脉之上,但一发作定然会啃食心脏。
这一点,魏帝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帝连他的血都不敢碰,何况是吃心!
这根本就是想害死他!
魏帝像是突然反映了过来,眯着双眼瞪向国师,“你是谁?朕原本的国师呢!”
国师没想到自己身份会被拆穿,“陛下,老夫就是啊!”
用三十岁的模样说出这般苍老的声音,任谁都会怀疑他是真是假!
魏帝信任地盯着国师,他后背发寒,突然摸向了自己的脸。
没摸到人皮面具,他浑身一抖。
完了!
被发现了!
魏帝没想到,自己的修道路从一开始就被人断了,他怒喝道:“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刑逼供,朕要清楚地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秦灼淡声道:“陛下,这种小事就交给西厂吧。”
不待魏帝开口,西厂侍卫已经将国师拖了下去。
魏帝脸色更加难看,“灼儿,你。”
秦灼重重咳嗽了两声,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陛下,本座刚刚得到了消息,皇陵中有人私闯,先帝遗诏失窃,密令丢失。”
魏易做得很好。
虽然有些波折,但也拿到了。
闻言,魏帝险些晕过去。
秦灼余光看向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