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看看那些孩子,看看慕方野,眸色渐渐冰冷,她实在做不到如此无动于衷,
“人祭,不单单是为了对付秦灼吧。”
慕方野却没有半分动容,对他来说,这些不是孩子,只是一些死物。
他看见慕清眼中的愤怒,喉咙翻滚。
“皇权就是天,你我皆在下。”
慕清唇角绷紧,慕方野这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不过就是皇权游戏里的一环,到底是对付谁,谁又知道呢。
这场建国大殿,秦灼从来不是全身而退的那一个,而皇权也不会因此停止暴行。
这一刻,慕清突然也明白了,慕方野从来都是慕方野。
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锦衣卫指挥使。
慕清几乎要想不起来上辈子的慕方野了。
那个时候,他好像更有温度。
记忆里的慕方野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但他却是相府唯一一个没有伤害她的人,甚至对她保有最后一丝柔软,救过她的命。
也许,她也只是看见了假象。
可是这种对比之下,慕清心里发堵,格外不是滋味。
她很难过。
上辈子的那个哥哥,好像就这样消失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感激他,他就这样不见了。
如今的慕方野,对她的控制欲仿佛要溺死她。
慕清几次挣扎,慕方野都只是控制的越紧。
慕方野力道那么大,她的手腕已经青紫,甚至都疼到麻木了。
慕方野静静望着慕清眼里抗拒的火焰,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七妹,不要天真,不要做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冒险和反抗不会让你得到什么。听话一些,不行吗?”
慕清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哥哥错了,我从不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我只是想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慕方野一僵,第一次觉得慕清离自己这么远,“我们是兄妹,永远有余地。”
慕清转身朝着魏帝的方向而去,路过慕方野事,冰冷的留下一句。
“是兄妹,但我和哥哥永远都不会成为一路人。”
慕方野猛的拽住她的手腕,哑声解释道:“七妹,为兄是臣子,不能不这么做,况且这些孩子不会白白牺牲,他们会换来朝堂更多的安稳。”
如今的皇权要靠人祭来换来安稳,听听就可笑。
“哥哥既是臣子,现在应该去保护好陛下了。”
慕方野的手僵住,慕清用力抽出了,他这才看见她纤细的手腕已经青黑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脸色比这漫天白雪都要白,他此时才想起来,她身上不是一处伤。
他五指缓缓收紧,“好。”
慕清想走,慕方野拽住了她,这一次力道轻了很多,不会伤到慕清,但她也挣脱不了。
“陛下需要你。”
慕清看着他死死桎梏着手腕的手,淡漠道:“我不会走,也不会逃,哥哥能不能松开我,很疼。”
慕方野指尖绷紧,一点点松开了她,“听话,为兄自然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