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永远不会知道,秦灼这个“清”字,是秦灼拿自己皮肉练出来的。
因为一声“漂亮哥哥”,秦灼为她好生保护了这身他本厌恶的皮囊,努力维持着面相。
镰仓曾经觉得,秦灼是少年不更事才会如此偏执。
因为秦灼帮慕清取了名字,陪她过了最幸福的整个童年,而后为了她不断的努力活下来,成为能够护她一生的人,这一点点更像是孽缘,成就了如今的秦灼。
可如果没有这份孽缘,秦灼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又或者心里不会保持着一份柔软,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慕清眸色复杂异常,“我都知道的,但他好像很不好。”
隔着太远的距离,慕清看不清秦灼,但隐约觉得他身上笼罩着惊人的杀意。
寻着秦灼的视线,慕清看见那些端庄的舞娘正朝拜上天。
镰仓回眸,握剑的手上指泛白,“夫人。”
这声夫人千般重一样,慕清心上一颤。
镰仓突然哑声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慕清愣了下,下意识道:“农历十一月十九日,千岁爷的生辰。”
镰仓一怔,“原来你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秦灼的生辰是三月三,所有人也只会在三月三给他祝贺。
殊不知,三月三其实是两岁慕清第一次主动抱他的时候。
慕清摩挲着玉镯,眸色暗淡,“一直都知道。”
上辈子,就是这天,秦灼来找了她。
外公后来才告诉她,这一天是秦灼的生辰。
十岁的生辰。
今天,秦灼其实才是真正的二十二岁。
他其实只有二十二岁。
镰仓望着秦灼的方向,突然道:“夫人,你今日送千岁爷一份礼物吧,他一定很希望收到来自于你的礼物。”
“他不是不喜欢过生辰吗?”
当初外公虽然没提,到眉宇间的凝重让她如今都还记得。
今天对秦灼,定然是极为特殊的。
特殊到,他连生辰都不快乐。
镰仓唇角一扯,突然笑了出来,看得慕清一时错愕。
“夫人,这要看是什么礼物了。”
“。”
镰仓似乎话里有话。
慕清正想开口,镰仓缓声说:“一会儿恐有事端,你还是莫要靠近了。”
他正要离开,慕清突然问:“仓大哥,千岁爷他一直看着这些舞娘,是不是因为人骨铃和人皮鼓。”
镰仓脚步猛的一顿,周身的气息突然就阴森起来。
慕清心上尖锐的一痛,某种巨大的不安阵阵袭来。
她想问,这些人骨和人皮是不是和秦灼有关。
一回头到嘴的问题,怎么都说不出口。
镰仓许久才僵硬的动了下,“夫人莫提莫问,你等一等就会得到答案了。”
或许有朝一日,秦灼肯告诉慕清这个残酷的答案。
慕清没多问,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你能交给他吗?”
“好。”
望着镰仓远去的背影,慕清踉跄了两步,艰难地扶住了身旁的老树。
她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未免太残忍了。
镰仓隐藏在侍卫中,靠近了兽笼,“千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