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些年翻看过关于北疆的《地域杂论》，里面有记载，长青山脉之东有江川峡谷，峡谷底部有火岩。上面写，有一物不知名目，但三株粉花常生蜜，开花时数丈外也能闻见其香甜，闻之如饮仙药，浑身畅通无比。这说的其实就是绝迹的罕见火参，也就是所谓的救命果。”
柳轻舟目光一亮，她听说过救命果。
“火参比之普通人参要罕见太多，不说它生长条件多苛刻，单纯生长在火山熔岩之间就非常人能采摘，你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运气了。”
慕清最后一句话让柳轻舟的心低落谷底，“你要我自己找？”
她问：“没有哪味药能代替吗？”
慕清挑唇，“一个人的百年内力。”
柳轻舟脸色一沉，“你是不是在玩我？”
“你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了解，恐怕也十分清楚，你的身体和一个年迈老人没什么差别，就像是一个垂死之人，又或者可以说回光返照。”
闻言，柳轻舟面上泛白，慕清瞳孔一暗。
“人的身体要阴阳相等，经脉和同，骨骼坚硬才会气血皆从。而你肺腑不和，经脉瘀堵，血骨滞涩，阴精虚无，气神不足。换一个人，这就是死相，而你活着，也是神奇。”
柳轻舟沉默，慕清淡声道：“脏腑、气血、精气都可以慢慢调理，但你经脉近乎封死。经脉不通，脏腑难顺，自然气血不和，百病也会随之而来。脏腑相通，阴阳交惯，内外自然相通，你才不会死得这么快。”
她抬眼，凉声道：“你想要活下来，首先就是你的身体不能这么虚弱，必须能承受、应对接下来的意外。这其中就是，施针和内力带来的经脉刺激。”
慕清笑笑，“承受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百年内力强行疏通，让你成为武功高手，不过这个要确定你不会因为强大的内力当场暴毙而亡。第二个就是徐徐渐进，让你的身体变强，花点时间让经脉先承受住，保证你不会突然死了。”
慕清无辜地耸耸肩，“总之任何一个选择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不会死得太快，给我留点时间能救你。”
柳轻舟哑声说：“姑娘确定没有耍我？”
“怎会。”
“既然不会，为何不能先治好我的病症？”
慕清懒怠地笑了笑，一双眼正对上她发怒的眼，“那你的意思是，孩子只要喘气就行？”
慕清的话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刀刃，切开了柳轻舟的心脏，血淋淋的。
柳轻舟半天说不出话，慕清笑道：“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只要活着就行，那我做的假设，你都可以忽略掉。”
她话锋一转，冷酷道：“孩子三月成形，这个时候就可以用药催产下来。”
慕清用手比划着，“这个时候的婴儿只有这么大一点，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危及生命的出血症状。生下来后，喂点猛药，婴儿还是能活几天的，最多就是不太像个人……”
“嘭！”
房门被踹开，脸色难看的赵云野缓步走进来，冰冷的目光划过慕清落在了脸色苍白的柳轻舟身上。
他缓步走来，一直走到了柳轻舟面前，“活着就行？”
柳轻舟唇瓣颤抖，狼狈的错开眼。
两个人的事，慕清不想掺和，她刚起身，赵云野淡声说：“不是来找我的吗？”
慕清挑眉，看样子他一直都在。
她点点头，指指赵云野的左眼，“我想试试看。”
“走吧。”
赵云野深深看了眼柳轻舟，转身往外走。
慕清缓慢站起来，柳轻舟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很用力，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