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院中死气沉沉，安静的像是死地。
慕清突然出现，艳丽的脸瞬间打破了黑白的天地，冬日雪融，如春降临。
她的裙摆在身后飞舞，黑发与风缠绵，温柔到不可思议。
千岁爷过去常常在暗处静静看着慕清，一看就是一天，大抵就是她身上有光的味道，能得救赎。
执风冰冷的唇角松动，恭敬道：“小姐。”
慕清手指放在唇间，“嘘，小声点。”
她往他身后看看，“这个时间，千岁爷应当在修炼吧？”
“是。”
秦灼修炼时，会封闭五感。
慕清松了一口气，眼睛亮堂堂的，压低了声音说：“我偷偷看他一眼。”
她刚走了一步，执风抬剑挡住了她，“小姐，千岁爷嘱咐，你若来了，就请你回府，不要打扰他。”
“你就当没看见我。”慕清笑盈盈三指指天，“我绝对不打扰他。”
“你的话不可信。”
“青天白日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执风深深地看着她，看得慕清有点心虚，“真的，我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
“小姐，请回府。”
慕清指指窗户，“就一眼，真的。”
执风头疼，挪开了一步，“请小姐说到做到。”
“嗯嗯。”
慕清用力点头，小跑着到了一边的窗户上，小心翼翼推开，往里看。
大殿很大也很暗，她其实看不见什么，连同秦灼的身影都很模糊。
哪怕如此，她也开心。
她弯着腰，胳膊支在窗台上，细白的手撑着下巴，看得认真，笑得也甜丝丝，一双眼快渗出蜜来。
“你真好看。”
她低低呢喃了句，绣花鞋踢了踢墙角，摇来摇去，好像心里头某种心情快抑制不住了。
黑暗里，修炼得人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睁开，偏头看过来。
她背后是璀璨阳光，和他身处黑暗不同，耀眼极了。
他耳尖泛红，想看她，又怕看了，一切决定都会消失殆尽。
他因为他，总在出尔反尔。
慕清看得出神，总觉得秦灼也在看她。
“秦灼……”
秦灼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这一声呼唤很小声，偏偏烙印在了他心上。
平缓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乱了，想得到的妄想也重了。
“秦灼，我要走了。”
慕清隔着黑暗，小声絮叨，“今天我和陛下做了交易，用了些江湖小伎俩，还说了些不轻不重的谎。他虽然不会完全相信我，但神迹之事，谁能说出对错。对权利追逐的贪婪在皇族的骨子里，他绝对不会忍受有人威胁他的专权统治。我既然能说出来，他定然有所猜忌……”
她说了很多，声音渐渐低下来，双手抓住了窗户。
“秦灼，我错了。”
她温温顺顺道：“以后，我一定很乖，很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定不反驳了。”
“以后，我一定把你当我的地我的天，绝对不会冒犯你的。”
“以后，我还会更好的侍奉你，让你更满意。”
秦灼眼角红了，指尖抓着衣裳，想着要不要喊她进来，好生调教一番，省的她出宫不知轻重，乱招人。
心思一动，他正要开口，就闻见了空气里迷香的味道。
很重，很嚣张！
这小混蛋果真难以安分！
执风一个不留神，慕清已经爬进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