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当初在冰窖受罚,身子大亏,加上……加上您几度挥掌,把王妃从墙上摔到犄角旮旯,恐……恐今后再无……再无生育的可能。
覃大夫战战兢兢陈述实情,似惋惜。
那意思就是,云温莞一辈子就这么给毁了。
世道严苛,女人没有生育能力,以后如何也站不住脚。
慕容墨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打发覃大夫的,当时脑子反复闪过大夫凝重的表情,和那刺骨的话。
他拼命投入到公务中,掩盖内心的罪恶。
就算云温莞醒来,他只字不提,不敢触及云温莞心底那道最无法治愈的疤。
可,面对云温莞的污蔑始终难以释怀。
连覃大夫都没办法医治,云温莞一介年轻女医恐怕也没办法回转这不可逆的伤害。
他能弥补的,就是周全云家一家。
所以,这次,云温莞来又是想做什么,再来为顾知韵打抱不平吗?
红鬃烈马嘶叫,将心情沉重的慕容墨宸拉回思绪,他攥紧缰绳,竭尽全力,似乎都握不紧,总觉得会从马上摔下来。
雪天路滑,云温莞跑得急,钩住脚尖,蹬地摔了一跤。
“呃……”
云温莞掌心可破了皮,碎小石子刺入皮肤,渗出密码血迹。
膝盖也传来麻疼。
风扬赶
紧丢了兵器,半膝蹲下,忧心忡忡地给云温莞检查伤势,“王妃您出血了!”
见风扬焦躁强调,慕容墨宸胸腔蓦然紧致。
身姿前倾,正欲下马,起身的动作一顿。
随之又坐好。
“风扬,把她带回去。”
时间真的差不多了。
慕容墨宸扯紧缰绳,双腿往马身一夹,“驾——”
霜雪飞扬,慕容墨宸势如破竹的远去背影渐渐在云温莞瞳孔中缩小。
“慕容墨宸……”
云温莞想起来,可膝盖太疼了,隔着腿裤,依稀感觉到有什么液体在流淌。
她伸手,什么也没抓到。
“王妃,咱们先回去吧。”
风扬看到一身赃物狼狈的云温莞,于心不忍。
云温莞听出他在自责,可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个尊贵的男人,终于是彻底不理会她了。
看,他走得多无情。
接下来的日子,云青一家搬进了新屋,药馆也开始开张了。
云温莞怕新招的伙计来历不明,暂时没招聘,事事跟小桃亲力亲为,一开始生意并不怎么好,毕竟做药材生意的周边也有店铺,且价格便宜。
云温莞这有普通药材,当然更多的是从福鼎山得来的珍贵药材,价格不便宜。
好在,金身虎通人性,每日的任务就是去山上找
药材,说来也奇怪,云温莞把各种药材模样都刻画下来,抹上颜色,金身虎一看,居然有惊人记忆力,夜深人静,悄悄地就去山上采药了,夜深人静,又悄悄回来。
作为福禄山福鼎山的老大,也不知道他发动了多少弟兄帮忙。
但为了头期吸引顾客,云温莞不得不将药材贱卖。
没有生意的时候,云温莞闲下来总会想起慕容墨宸绝情离开的模样,他果然不管她了。
孟惠心说她很过分。
“温莞妹妹,你虽从小家境贫寒,但父母疼爱,姐弟和睦,永远无法体会王爷深处的绝境有多险恶,他从不轻易相信谁,我以为我告诉你,王爷之所以要害顾知韵,是因为他得知是顾知韵派人暗中对你下手的,如果不是晏家少主护着你,恐怕你早已命丧黄泉。
以为你会感动,没想到你竟觉得这不是杀人害命的理由。也许在你眼中,王爷做法不当,可他的初衷没错,他想替你报仇,他的底线就是你,可他从小没人管没人教啊,他所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这样……温莞,你要学会换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