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巫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盛兮,发现她面容始终清冷得好似一块深冬的冰。有那么一瞬,容巫为自己身为澜沧国人而羞愧。
“盛姑娘。”他喊了一声,“我们开始?”
“嗯。”盛兮点头,一句话不说地扯过来一把凳子,坐在了凤泠对面。
凤泠想动,可怎么动都动不了。
容巫再又一次看了眼盛兮后,忽然无声一叹,再之后,他拿起小刀,划向了凤泠肩颈。
一股刺痛骤然传来,令本就满额冷汗的凤泠又添一层。她眼睁睁看着容巫拿着小刀划开自己锁骨处皮肉,随后在上面撒了一堆的黑色药粉。几乎眨眼功夫,黑色药粉消失不见,竟尽数渗入了自己体内!
“唔!”
“你别动,动反而更疼。”容巫道。
还想再动的凤泠一时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么地,竟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再动,唯有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容巫看了看她,眸底闪过浓烈失望,随即看向盛兮,对她道:“盛姑娘,忍着点。”
盛兮无声点头,示意容巫尽管动手。
容巫深深看她一眼,下一刻尖刀落下。
而盛兮依旧一声不吭。
因药物作用,母蛊取得还算顺利。而容巫只来得及同盛兮说了句“来了!”之后便见一只黑色小虫,以快如闪电的速度突然从凤泠肩颈处飞出,循着药味,它倏地一个猛子,直直地扎进了盛兮同样位置的伤口处!
母蛊出来瞬间凤泠便直接晕了过去,容巫一时间顾不上盛兮,只是趁此时机将食忆蛊从凤泠的伤口处种入了其体内。而等他再回头看盛兮,却见原本易了容的盛兮,此刻那一脸的土黄压根就遮不住那面的惨白。而其额头的汗珠大如黄豆,几乎瞬间滚落了她整张脸。
然而即便如此,坐在凳子上的盛兮依旧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咬着牙。
那一刻,容巫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那些黎国护卫在面对盛兮时,皆表现得无比敬重。因为只有他知道,移蛊,真的是件能要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