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丽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坐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才脸色凝重地道:“我家那边有好几个哥哥姐姐下乡时村里没地方住,就安排他们信在老乡家里。”
苏云念二人见她的脸色也意识到她说的是很郑重的事,因而二人都没打断她。
就听崔丽娟接着道:“起先大家住得都挺好,可是时间一长……”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时间一长,老乡家里就总说会缺这少那,三不五时闹到村长那儿去。
他们一个村子的总是帮着自家村子的人,最终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外面去的人。”
苏云念静默了一会儿道:“人多是非就多,看看咱们宿舍就知道了。”
“还不止呢,若只是这样,总有弄清楚的时候,可有些姐姐住进老乡家后,最后就嫁进了那家人家,有次我碰到个回去奔丧的邻家姐姐,她就拉着我的手,叫我要是真有一天到乡下来,一定不要住进老乡家。”
“为啥?”冷明月奇怪地问,“我看咱村的大部分人都挺好的。”
“那是咱们这些人没住进他们家。”苏云念听老人讲古时也听过类似的传言,看着崔丽娟道:“你那个邻家
姐姐……”
她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她是不是被那户人家毁了名声,才不得不嫁在那里的?”
冷明月听得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看到野猪里都没有这么害怕,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不会吧?!”
崔丽娟也沉重地点头,“我那邻家姐姐本来在城里有个订了亲的对象,那家人都帮她找好工作了,马上就可以回去成亲了,谁知……”
她终于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滚了下来。
三人静默良久。
还是苏云念先开口,“那你们就再忍忍,虽说宿舍住着不大舒心,但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等春耕过了,老乡们空下来,你们要是还想住出来,就去跟村长说。”
一番谈话下来,冷明月和崔丽娟心情好多了,苏云念就趁势提出让二人帮着看看冯心妍平时有啥反常的举动。
“我是被她整怕了,别哪天堵到我门口说是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然后过不了半天又否认自己说过的话,那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苏云念的话终于把刚才那番话带来的沉重驱散了不少,两个姑娘也差点笑出来。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虽然现在地里的活不多,去不去上工也全凭自愿。
宿舍里的男男女女除了苏云念大部分都会去上工,就是有些干活不太积极的,也会隔几天去干一次,毕竟工分还是要挣的。
自从谢俊鹏跟屈建国三人搭伙以后,他自觉没置办啥,又不会做饭,就时不时上山弄只野鸡野兔回来,给大家改善伙食。
当然这个大家时不包括冯心妍等人。
于是,何佳佳就开始说起酸话,不过她也就过过嘴瘾。
真正不要脸的还是刘玉静,时常拖着如透明人般的李秀兰,凑到屈建国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屈同志,能给我和秀兰吃块鸡肉吗?”
屈建国听了直皱眉,伸手一指谢俊鹏,“今儿的野鸡是俊鹏逮到的,我没有分配权。”
刘玉静就看向谢俊鹏,却见他如同没听见一样,埋头吃着饭。
刘玉静就用自以为最甜美的声音,唤了一声,“谢同志,你……”
“我吃完了,碗就麻烦两位女同志了,我去挑点水。”说着理也不理刘玉静就拿着扁担和水桶往外去了。
刘玉静见两个男同志不理她,咬了咬牙走到冷明月面前,刚要开口,冷明月忽地站起来,倒将她吓了一跳。
冷明月也像才看见刘玉静站在自己这边地样,抚
着胸口道:“刘同志,你咋悄没声息地站在这,吓了我一大跳。”
刘玉静差点没被冷明月这反咬一口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