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锅碗很好刷,刘彩霞添了柴烧着水,就出了厨房,一听两个弟弟有新棉衣,忙问有没有她的。
不等二姑开口,李冬就指着堂屋桌上的棉花,“你和守成守业一样要你自己摘,你还多了一块素花布做窗帘。”
“谢谢大宝姐。”
刘彩霞笑得露出后槽牙,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就过来摘棉花,“大宝姐,这个棉花脏了,是不是便宜啊?”
“是的。”
李冬点头,“是供销社仓库处理的,就是费点时间。”
“这几天,你们就摘着晒着,叫二姑和奶奶匀出时间来给你们做衣服。”
刘守业的手顿住了,“大宝姐,军子哥和民子睡的是草窝。”
李冬问,“那谁盖被子了?”
刘守业回想着,“我看到三舅妈躺在堂屋的床上,身下露着草,身上盖的是被子。”
“里屋,一张床上铺着草,也有一床被子。床边的地上有一个大草窝。民子说,他和军子哥两人睡一窝,暖和。”
“砰!”
李奶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许桂香那个贱人,总说军子是李家长子长孙。两个男娃过的日子,却不如李美丽那个狠毒女娃。”
李二姑的眼睛红了,“肯定因为李美丽最像许桂香,她才这么偏心的。”
李爷爷叹口气,“要不……”
李奶奶转脸吼老伴,“要不什么要不?要不你跟过去住,管着李进让叫好好地对待你的孙子?”
李冬起身拽着二姑去西屋,“二姑,您找出一套比较旧的被褥。二姑父,麻烦您去那烧坏的房间找些能用的木料,钉一块床板。”
“这些东西,就由我跟守成守业送过去就行了。”
李二姑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早上才打一架,大宝又去,会不会又打起来?
李冬推推李二姑,“快点啊,等天黑了,社员都不出来了。”
李二姑知道,大侄女又要给许桂香好看了。
也好,是该让社员知道许桂香是怎么偏心女娃的,居然还说她和娘偏心大宝了,大宝可是大哥唯一的娃儿啊。
刘大勇见媳妇对他挥手了,忙出去做事了。
李爷爷也跟去帮忙。
翁婿俩砍砍劈劈钉钉绑绑,一个床板子就出来了。
李冬检查了一下,表面还算平整,但是手想在上面滑过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李二姑那边把被褥找出来卷好了。
李冬把自行车推出院门,被褥卷夹在后座上,床板横在了被褥卷上。
刘守成刘守业两人一边一个扶着,就往村西走去。
有吃饭晚的,正端着碗在蹲在院外墙边跟左右邻居闲扯。
有吃饭早的,端着刷锅刷碗水出来倒。
看到李冬这阵仗,立刻双眼冒光,“大宝,做什么去?”
李冬停住脚,“守成守业去找军子民子玩,看到……”
“……,我想着,再怎么着,军子民子也是李家后代,可不能毁了他们的身体。”
“没床没褥子的,他俩哪里禁得起地上的凉气啊?”
“我叫我二姑父新钉的床板,你们看看,铺上草,再铺个褥子,肯定不扎不硌的,对不对?”
“我真怕有些人心太黑,趁机叫军子民子两个人受点伤,赖到我头上。”
“就像早上,明明我送挂面给军子民子的,却有人宁愿毁了两斤挂面,就是不准民子两人吃。”
“这人啊,心到底能有多狠啊?猪油吃多了吧?”
李冬这话,让社员们想起李美丽的狠,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们表示,一起跟着去,给军子民子送床板去。
李冬知道,社员的热心占不到十分之一,十之八九是去看热闹的。
看就看呗,遮着掩着,别人就不说李家是非了吗?
不如直来直去的,揭开来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