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个傻子。
面前的姑娘,究竟是真正的主子,还是负责完成主人交代的事,他还是分得清的。
桑榆看他一眼,声音冷冽,“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她目光落在柳承泽衣摆处绣着的青竹上,不由得轻嗤一声。
这笑声令柳承泽感到莫名其妙,“姑娘笑什么?”
桑榆摇摇头,她笑又有一个人喜欢穿绣着青竹的衣裳。
好似衣裳上绣了四君子之一,自己也就成了君子似的。
庄谨之是假清高。
至于这个柳承泽嘛,则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没什么,我家主子写的东西,你可看了?”
柳承泽点点头又摇头。
他很是实诚的回答道:“看是看了,只不过是略略扫了一遍,并未仔细看。”
“姑娘的主子这手字写得极好,比我的好太多。”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
他自己写的字怎么样,他自己还是清楚的。
柳承泽此人最大的不足,除了一根筋,就是字写的不好。
倒不是说不能入眼。
但同那些字写得好的人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
桑榆看着他,“想要考取功名,原不是你会一点诗文便可以的。”
“你这字若是写的不好,等入朝为官,莫不是还要陛下因看到你的奏折而头痛?”
柳承泽非常惭愧,老实巴交地低着头,“姑娘教训的是,我回头定然好好练字。”
幸好他是明年参加科举考试。
还有时间将自己那狗爬一般的字给改了。
桑榆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你只照着上头的临摹便是了,能学到三分便已是你的造化,我家主子对你寄予厚望,你可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这话自然是桑榆编出来忽悠柳承泽的。
庄婧溪当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更别提对柳承泽寄予厚望了。
然而柳承泽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却是信了。
他连忙摆手摇头拒绝,“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
桑榆有点想提剑砍人。
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勉强心平气和地道:“我家主子日后,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只管收着便是。”
她这么说,手却按在了短剑上。
柳承泽立刻识趣地答应了。
比起什么无功不受禄,还是命更重要。
更何况这纸上头的字,是真漂亮。
他也确实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桑榆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目光冷肃,问:“温凉盏这个故事,听说过吗?”
柳承泽点点头,“听说过,姑娘的主子也写了,只是未曾将故事写全。”
桑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瞧着这个故事,你就没有不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