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响起,吹散了她眼底的怨愤和狠意。
这夫妻二人想用这个来要挟她?
他们恐怕是失算了。
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让这两个人活下来。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她为什么不偏不倚,偏偏就选中了这对夫妻?
因为这对夫妻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相反,这两个恶贯满盈的人死了,他们周遭的人,只会拍手称快。
这女人抢走了她的钱袋子又能如何?
只怕她有命抢,却没命花。
桑榆仿佛全然不知道赵惠兰的打算,她一甩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赵惠兰简直气得心口疼。
偏偏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头痛。
邵京城的夏日,昼夜温差是很大的。
年轻小姑娘或许还会觉得热。
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吹着晚风,却会容易头疼。
赵惠兰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掩上。
手伸到一半,她却骤然动作一顿。
她分明记得,她之前就已经将这扇窗关上了呀。
莫非是她记错了?
赵惠兰并没有多想,只伸手将窗户掩上了。
方才她差点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
眼下是没有心情吃饭了。
赵惠兰只给自己倒了两杯热茶压压惊。
到了后半夜,她肚子直翻腾,像是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身体里,抓着她的肠胃不断往下拽。
赵惠兰只能赶紧吩咐丫鬟点灯,整个人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
她披了件外衣,匆忙穿好鞋袜,催促丫鬟赶紧走。
赵惠兰一路跑到恭房。
恭房离这有些远,位置可以说是有些偏了。
赵惠兰才从恭房里出来,便听到了一声闷哼,下一瞬,她眼前的灯笼照射的烛光便熄灭了。
赵惠兰还未来得及喊救命,一个冰凉的东西,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庄婧溪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匕首在赵惠兰的脆弱的喉间移动。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清晰地瞧见了赵惠兰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她眨了眨眼,嘴角噙起一个笑,“庄夫人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连陆家的人都敢算计,现在不过见了把匕首,就怕了?”
赵惠兰双腿发软,这股极强的压迫感,令她体会了濒死的滋味。
她唇齿发抖,却仍旧垂死挣扎,“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好端端的,我……我怎么会去算计陆家人?”
她强扯出一抹笑,实际上整个人都慌得六神无主,“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弄错了?
庄婧溪冷笑。
她打了个响指,下一瞬,一具尸体,就这么扔在了赵惠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