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通掌管着内帑存银,朱咸铭这样安排,明显是要用小金库的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
“儿子领命,只是还有一件事……”
“何事?”
“只靠洋人也不行,还得从工部和兵仗局寻些能工巧匠,让咱们的人也参与其中!”
“可以!”朱咸铭很干脆的允准。
努力藏起自己的小算盘,朱景洪接着说道:“这就需要工部那边协同,儿子以为……务必得有个妥当周全之人才行!”
见他说得谨慎,朱咸铭便直言道:“看来在你已有人选了!”
“儿子确实有些想法!”
“说吧!”
“工部营缮司郎中秦业!”
一听这个名字,朱咸铭不由面露古怪之色:“营缮司郎中?你小子昏了头了?这类匠户要么要虞衡清吏司,要么归在工部军器局,你从营缮司找什么人?”
一句话就被老头儿点出破绽,朱景洪只觉得格外尴尬。
可没等他说话,却听朱咸铭接着说道:“若朕没有记错,这个秦业……如今已被下狱,刑部拟的是流放之刑,不日就要执行了!”
这一句话,更是出乎朱景洪的预料,而皇帝也看出了这一点,此刻正饶有兴致打量着他。
“爹……这是怎么回事?那秦业办事周全,怎会突然被下狱了?”
虽是这么问,但朱景洪已然猜到缘由毕竟朝廷最近这股大风浪,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也知道是因他府邸之事而起,只是最开始是礼部的人受重罚,所以他才没过多的关注。
后面事情席卷各部院衙门,牵涉且定罪的人更多,外加他正准备整训训练军队,以及张罗造枪炮的事,就更没心思去关注了。
如今突然得知秦业被下狱,而且还判了个流放,朱景洪又岂能不惊讶。
端起茶杯,朱咸铭徐徐说道:“他履职有失,如何不被定罪,朕留他一条命……就算是仁慈了!”
“爹……您何不格外开恩,免去对他的处罚?”
只听“啪”的一声,皇帝撂下了茶杯,而后呵斥道:“胡闹!”
“儿子有罪,爹您息怒!”朱景洪赶紧跪下。
“此番大案,牵涉这么上百名官员,给秦业开恩?其他人要不要开恩?朝廷体统还要不要?”
虽然皇帝很生气,但朱景洪还是硬挺着抬头问道:“爹……悬挂匾额之事,处置礼部和工部也就是了,何苦因儿臣牵连这么多人?”
听到这话,朱咸铭不由笑出来了声,紧接着他冷冷说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这确实不是朱景洪该过问的,因为这次因他而起的风波,本质上是皇帝放任赵玉山“铲除异己”,目的是为接下来的改革扫清障碍。
所以这些事的缘由,确实朱景洪不该来问。
“爹……真就没办法通融一下?”
在皇帝明确表达不满之下,这话也就他这嫡皇子敢再问。
“通融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