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帮人没下限的吹捧,还真就不是白费力气。
他们这个小圈子,乃是东厂重点监视对象,其言行都传到了朱咸铭耳中。
这是自承平十七年后,
事实上,按这次赐宴的原本计划,贾赦这帮人不在邀请之列。
在跟太上皇达成交易之后,朱咸铭才想起这帮人,最终决定让他们来做见证。
奉天殿外,桌席已经设置就绪,在鸿胪寺官员引领下,文武大臣和诸部盟土司使臣,以及各地耆老陆续就坐。
而一帮宗室们,也提前离开宁寿宫到了奉天殿广场,仅朱景洪三兄弟得以继续陪着。
看着前面关系格外密切的父子,朱景洪此刻不禁怀疑,自家老头儿是否也被穿越了。
这对父子老死不相往来,即使见面也是少言寡语,今日不但一反常态,甚至还有说有笑起来,着实显得太不正常。
事实上,不只朱景洪感到疑惑,朱景源二人亦是如此,只不过都把疑惑藏在了心里。
“哈哈哈哈……老四,你说得对……往后确实要注意!”
“爹……您老可慢着些,前面有台阶!”
朱咸铭扶着太上皇,小心往台阶下走去,父子二人是越发的亲密。
“难道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朱景洪忍不住嘀咕。
就这样,在父慈子孝的状态下,朱咸铭父子出现在众臣眼前,着实惊讶到了许多人。
而这其中,受到冲击最大的无疑是贾赦等人,他们可最清楚太上皇跟皇帝的关系。
和昨日朝贺一样,当太上皇朱心堪落座之后,现场臣子又得依礼参拜,好一番忙活后宴会才正式开始。
圣寿节赐宴,肯定不会只是简单吃一顿,除了教司坊的乐工演奏,现场还有歌舞轮番上演。
今天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任何人敢出来炸刺,所有人都按既定的程序,向太上皇和皇帝敬酒祝福。
在此过程中,太上皇和皇帝这对父子,那可真表现得是甜得发腻,仿佛要把十年来欠的父子情,一次性全部对外表现出来。
又是亲自给老爹倒酒,又是亲自给太上皇夹菜,还在臣下祝酒时悉心劝老爹少喝……
那殷殷关切表情和极度孝顺的行为,让朱景洪三人心里都惊呆了。
半个时辰之后,兴许是喝多了缘故,太上皇朱心堪的情绪竟有些失控,局面随之发生了变化。
只见太上皇扶着朱咸铭的肩膀,当着最后前来祝酒的耆老们,极为动容道:“老四……爹对不起你啊!”
说完这话,朱心堪忍不住抹眼角泪水。
泪水自然是真的,却不是为朱咸铭而流,而是为别人而流。
“父亲,何至于此!”朱咸铭跟着说道。
见情况有变,跪在御案前的耆老们深感惶恐,怕听到不该听的情况而害了全家性命。
而丹陛之下的朝臣使节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想要搞清御阶上的情况。
今日既要演戏,那就要让更多人看见,在悲戚中朱心堪示意让停下了舞乐。
眼下将到最关键的时刻,表面风轻云淡的朱咸铭,实际心中已饱含杀意。
如果今晚太上皇骗他,是想当众落他脸面的话,他一定会将其旧臣全部处死。
没错,即使到了眼下这一步,朱咸铭仍不相信自己亲爹。
在众人惶恐中夹杂着好奇之时,只见朱心堪端起了酒杯,竟从龙椅上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老爹走开,朱咸铭立马跟了上去,几名太监也都连忙跟上。
跪在御案前的耆老让开了一条路,让两位至尊得以顺利通过。
端着酒杯,朱心堪佝偻着腰站在丹陛之上,让下方一众臣子都能看得到他。
领着吕通程英等几名心腹太监,朱咸铭出现在了太上皇身侧,再度充当起小子搀扶着自家老爹。
“父亲,此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