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应寒躺板正了,被白棠压着一只胳膊翻不了身,只能拧眉听着白棠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综艺的时候画的那幅画吗?她和我画的差不多,大眼睛,长头发,烫着卷,坐在灯下看书,十分漂亮。”
“不过那是没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后来她剪了短发,就到耳朵那里,但还是一样的漂亮。我爸说,她生在书香门第,我外公外婆都是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家里条件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她还要出国留学的。”
“哦对了,她和你是校友,也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白棠笑了笑,“那个时候的帝都大学高材生很宝贵的,要是没有我爸,她说不定会是一名享誉华国的剧作家。”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爸和我说的,他总是说她以前有多么优秀多么漂亮,写得一手好字,剧作文采斐然,是帝都大学有名的才女,是他耽误了她。”
白棠道:“我也觉得。”
卫应寒瞥了她一眼,“你可真够扫兴的。”
不过他也觉得是这样。
接下来的发展他不用听都知道,岑溪爱上白凛,不惜放弃出国的机会,与父母决裂也要嫁给白凛,婚后也许过得很幸福,但没幸福几年,就被白凛连累,被连环杀人犯杀害了,死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把白棠生了下来。
白凛也不是个足够负责任的父亲,唯一对得起岑溪的一点大概就是他多年没有再娶,没有辜负她的一腔孤勇爱意。
白棠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说:“虽然过去无法更改,但我想过很多次,如果她当时没有怀我,或者愿意放弃我,是不是可以活下来。”
卫应寒:“没有如果。”
“这一点很可惜。”白棠道:“她的事听得多了就总是能梦见她,不过不是梦见她死在雪地里就是死在手术台上,小时候经常被吓哭。后来我还想梦见她,却总也梦不到了。”
“你会梦到你妈妈吗?”
卫应寒抿唇不语,眉毛锁得死死的,逃避又抗拒。
“我说了那么多,你却一句也不肯和我说,小气。”白棠道:“不然我问你答?”
卫应寒没有说话。
白棠问,“你梦到她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总是噩梦?”
卫应寒侧头看着她,良久,点头。
“你自责吗?”
卫应寒:“并不,我只觉得她愚蠢。”
翻到山崖下方的轿车,明明她才是生存概率最大的那个人,偏偏选择用自己的血肉支撑他等到了救援。
“你会觉得难以承受她对你的爱吗?”
卫应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会难以承受?”
重点倾斜,他的回答并没有他的反问那么理直气壮。
卫应寒意识到过他与父母的关系淡薄,还承认自己有时候连情绪都没有,偏偏面对母亲的话题时,却能说出带有如此强烈的主观色彩的判词。
因为难以接受,所以怨怪其愚蠢,手里握着选择权也不知道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他的潜意识里,救他为愚蠢,放弃他为最优解。
像极了卫应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个“没有如果”。
“卫叔叔怪过你吗?”白棠又问。
卫应寒没有回答。
白棠看着他道:“我猜,怪过。”
记忆中,小时候的卫应寒就和卫行云不是很亲近,孩子依恋父母是天性,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才让父子产生了隔阂。
卫应寒面无表情,声音平淡,“你问这些做什么,这对你离开这里毫无帮助。”
并不是毫无帮助,这是剧情中卫应寒缺失的童年,藏着他轻易不会宣之于口的自厌自弃,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他就是一株扭曲生长的附生植物,努力向着阳光钻营。
但不得不说,卫应寒的别扭是生来就融进了骨子里的。
“你想好让我怎么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