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寒弯着嘴角,笑得满眼光华,温柔到深情,却与怨怪执拗一起,铺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糖糖,你才是那个真正伤害我的人。
白棠正色,“不要笑,严肃。控制不住你也要控制,趁着现在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卫应寒摇头,“我已经不年轻了。”
他现在的年龄,对他的人生来说,或许已经不年轻了。
“胡说。”白棠蹲下来,找出碘伏和棉签为他的伤口消毒,“忍着点,估计会很疼。”
“我忍得住。”
这个伤口崩裂得太厉害,皮肉外翻,碘伏一涂抹上去,血就流了下来。
这种消毒方式很疼,但卫应寒愣是一声不吭地忍住了。
白棠看着这个伤口就心生不忍,只能轻手,再轻手,等涂抹好,额上都冒了一层汗。
卫应寒帮她擦去额上的汗,“没事,不疼。”
白棠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疼个屁,淌下来的是水,苍白的脸色是在变脸谱吗?
卫应寒低笑出声。
白棠剪好纱布和医用胶带,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上,包裹住伤口,避免和空气接触而感染。
一切做完,白棠吁了一口气,“等回去了记得好好上药,别再折腾了。”
但一想到卫应寒回去又是坐直升机,伤口还得流一次血,他回去了就很难再来一次,心里对这个伤口的感情也复杂起来。
卫应寒也没有说话,有意回避这个回去的问题。
“伤口不能沾水,别洗澡了,我去放水,你擦洗一下。”白棠直起身去浴室放水调温。
卫应寒把医药箱整理好。
擦洗的水不用很多,没一会就放好了,“去吧,我帮你把地铺铺好。”
“好。”
地铺就是昨晚许姨睡过的两床被子,枕头就是白棠分给他的胭脂色枕头,谁让他把东西准备得这么一言难尽,该让他自己体验一下。
卫应寒擦洗完出来,第一眼先看到离床一米远的地铺,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蹲下,把地铺拉到床边紧紧挨着。
白棠瞪眼,“你……”
卫应寒坐在地上对着白棠笑了笑,“看在我伤口裂开了的份上,就让我得寸进尺一回。”
白棠:“……”
把得寸进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说明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得寸进尺。
白棠用被子把自己裹好,躺到大床中间。
卫应寒也躺下,却把手搭到床上,“糖糖,你的手在哪里?我想牵着你。”
白棠:“……这样容易着凉。”
“要手。”
白棠勉强把手伸出去,卫应寒扣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
“晚安,糖糖。”
白棠不能晚安,因为她有些失眠。头一回手被人握着睡觉,她不能安。
卫应寒说完那句晚安,就没再动作,窗外的风声太大,她听不到卫应寒的呼吸声。
白棠闭上眼,再睁眼,半小时过去了。
“睡了吗?”
“没有。”
白棠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侧躺,“我睡不着,你的手太冷了。”
仔细看,他的手背泛着浅紫,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卫应寒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在她手心里勾了一下,“我也有点冷。”
“把手放下去,躲到被子里。”
他把白棠的手牵得更紧了,“不,要牵着你。”
白棠看了一会天花板,挪到床边低头,卫应寒正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说话。
过了好一会,白棠道:“上来睡吧。”
“带着被子。”
卫应寒把枕头和被子都挪到床上,两个人各自睡在床边,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被被子暖暖的藏住。
手不冷了,睡意却依旧没有。
“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