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鸿没犹豫伸手拉她,林意之下意识紧扣他手,这才不至跌倒。
两人隔着窗台,其上的两盆铃兰被她的身体撞倒到厨房间里面,“啪”的一声碎落满地,陶片、泥土、绿叶、洁白的花朵和水混在一起,杂乱不堪。
赵以鸿一手扶她肩膀,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她头发上满是花果香,因为靠得近,甜腻的气味丝丝缕缕飘过来。
“真的很不好意思。”林意之站定,慌忙松开他的手拨了拨头发,皱着眉,一脸歉疚。
她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编织绳,上面挂着一个金黄色的小铃铛,距离近的话,能听到铃铛细碎的声响。
先前他并没有在意,可现在赵以鸿视线扫过她的手腕,却想起,上周组会上顾正尧腕上也戴着类似的这样一个铃铛手绳,只不过他的是黑色的。
——林意之还戴着与顾正尧一对的手绳。
“我来清理吧。”林意之说着,环顾四周找工具。
“不用,我明天请人打理。”赵以鸿冷声,“时候不早,林小姐早些回去休息。”
回到赵宅的时候已经很晚,现在都过了十点,林意之也的确累了,她了眼赵以鸿冷漠疏离的脸,再次道歉,然后拎起手包离开。
月色寂静无声洒在庭院里,风声和鸟鸣都更加沉寂。
厨房间灯光明亮刺眼,赵以鸿蹲下身,从地上捻起一小片铃兰花朵,细细看着。
洁白的花片柔软细嫩,沾上泥水,便再没了风采。
可现在本就不是铃兰花开的季节,他心里想着,将那一小片花瓣抿落在地上,起身离开。
......
赵以鸿的《传感技术与应用》是在周一上午前两节课,虽然是周一,可到课率却高,能容纳一百多人的阶梯教室常常都坐的满满当当,这其中至少有一半都是外专业来旁听的同学。
他刚到H大,学校只给他安排了一门专业课,这门课涉及前沿应用,授课难度又不算大,对他而言很合适。
回国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在实验室闷头做研究,如今到H大任教,给同学们上课他也是第一次,看着教室里坐的满满当当的学生,赵以鸿心里感慨大家学习热情高涨,备课也更认真。
其实他不知道,学生们来旁听并不全是因为对传感这个领域感兴趣,很多时候他上课大家举起手机拍照也并非都是拍PPT上的知识要点——而是在拍他。
学校里甚至有名为“赵教授全球后援会”的微信群,群满员之后还开了“二群”“三群”,这其中不仅有H大的学生,附近的申大、江大还有申师大的同学也都闻讯来凑热闹,有的甚至专门起个大早骑着共享单车跑来听赵教授的课。
周一上午七点不到,材料大楼A311阶梯教室的座位已经基本被占满,同学们人没到,书包、教材和水杯都先摆到了座位上。
几个男生到得晚,一看又没座位了,站在教室门口抱怨,“每次都这样,我可是正经选到这门课的,结果都站着听好几回了”。
“有啥办法,教务处电话也打了,但老师说学校没有规定不允许学生旁听,还让我早点去,不是,我这都已经提前一个小时了,还不够早吗。”
“谁让赵教授长得帅呢,女生不都这样,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咯。”
“我看也就那样,关键人家有背景啊,本科就跟着院士干,到国外又在大牛组,做科研嘛,个人努力占三分,剩下的不还是主要看师门,不然哪能三十出头就评上正高。”
“干嘛呢!”一个男生后背被猛地撞了一下,痛的跳脚。
方灵背着书包,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