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为父是庶出之子,看尽世态炎凉,深知,那些贱骨头们,只有你手里有实打实的权力,他们才会怕你惧你,然后像饿急了的猫一样来祈求你的怜悯和赏赐。烨儿,你可知,为父做梦都在想,我定要以一己之力把咱们司徒家捧上天下第一姓的高位,让那些人好好看看,庶出又怎么样?到头来,那些他们引以为傲的嫡子又算什么?他们血液里流的血又尊贵到哪里去?只有我,才成就得了司徒一族的荣光,才有资格受这万世的敬仰。”
司徒烨俯首帖耳,唯唯诺诺:“儿子定会襄助父亲成就大业,扬我司徒一族万世荣光。”
司徒启微微点头,复而道:“前些日子宫里有消息过来,说妤妃出宫一事或有蹊跷,如今也派人查了这么久了?可有什么蹊跷在里头么?”
司徒烨回道:“那妤妃自从到了大兴寺以后,终日优思过甚茶饭不思,早早就病了,加上皇后前些日子又罚她抄录佛经万卷来为国祈福,她如今闷在房子里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病又是事,听寺里人说,已经病倒在床上了呢。父亲不必忧虑,一切尽在掌握。”
司徒启闲闲道:“那便好,如今恰逢多事之秋,我也腾不出心思来管一个小小的妤妃。”
司徒烨接口道:“父亲放心,总是宫里的消息一时错了也是有的,不过就是皇后一时生气发落了一个嫔妃,能有多大的事儿呢?咱们且顾好咱们的就是。”
司徒启正欲再说什么,却见外面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地禀报道:“禀大人,安德乌将军在未央宫里出事了!”
司徒启颇为震怒,一时惊得起了身:“安德乌?他怎么了?”
那人只是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半晌才道:“大人还是亲自那游云殿看看罢,这……奴才不敢说,实在不敢说。”
安德乌是司徒启在御林军中最重要的心腹之一,多年来也算尽心,是颇堪大用之人,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司徒启一时心急,兼之心里气愤,也顾不得再细究,便风一样地往未央宫内赶了过去。
刚到游云殿门口,就听到里面熙熙攘攘乱做了一团,一时是女人的哭嚎,一时是宫人们扑通跪地的声音,一时是内监们纷纷议论的尖细嗓音,一时又是铁甲兵器攒动之声,混乱不堪,至似进了闹市一般。司徒启内心隐隐不安,刚刚准备往殿内走,却见到了同在门口准备进门的昤安,她一身妃色的丝绦宫装,面如红缨动如劲风,满脸都是怒色。
见司徒启在那里,昤安倒是也不意外,走上去冷冷道:“大人来的正好,本宫正想去问问大人,大人这是提拔的什么忠诚良将,竟干出这样没脸面没王法的事情来!”
司徒启颇为不解,见昤安震怒至此,也不敢贸然顶撞:“娘娘息怒,老臣也是才得知消息,安德乌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让娘娘如此震怒?”
卫昤安连连冷笑,哼道:“醉酒闹事,对陛下的妃妾欲行不轨,这还不算什么事么?”
司徒启只觉得眼前的天都翻了过来,下意识道:“绝无可能,安德乌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败坏人伦之事。”
昤安笑得幽微:“哦?是么?大人若是不信,和本宫进去一看便知,何必在此与本宫废话?”
司徒启自知此事严重,便急不可耐地同昤安进了游云殿的内室。魏寒漪不受宠,室内一应布置皆规规矩矩,甚至有几分寒酸和破败,就连那香炉里的檀香也是去年的陈香了,游丝儿一样地绕在昏暗的室内。再往里走,看见眼前的景象,绕是司徒启见惯风雨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昤安更是满面惊慌震怒,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此刻魏美人魏寒漪正披头散发跪在地上,一身青色的衣衫软绵绵地搭在身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