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公路匆匆的和人行道相交高低不平的砖石妨碍汽车的前行。驶过港口会在那里瞥见许多建筑,而海港那里停泊着无数巨轮。关门的电影院里透出苍白的光,天边是一片灰黑色的云雾。在漆黑的大海上灯塔顶闪耀着一星半点红光,群山的形态模糊不清。
琴酒在对讲机里对他说:“在三楼。你只要把痕迹处理干净就行。”
“是是,我清楚。”
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萩原研二记得自己第一次给琴酒收拾他搞出来的一摊子是16岁的时候,两个人都16。——一旦知道他们两个同年龄,再看一眼两个人的长相,大概就能想见谁的工作态度更积极。
当然那会琴酒还没领到代号,所以叫他一声黑泽阵也不过分。但是真要追究起来,他们应该在14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中间的两年回想起来竟然没什么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事。稍微推理一下,一群小孩被关在仓鼠笼里杀杀杀,倒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萩原研二是不记得的,但是关于他们什么时候相遇,琴酒倒是很确定,每每问到便能立刻给出答案;但是若问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记不住,没有意义。
我以为他会是什么都抛之脑后的那种人;但这一切倒也没那么重要。一点点薄薄的印象罢了,没有到那种能深刻地拴住人的地步。萩原研二停下车,他到地方了。毕竟我已经轻易的背离了——那甚至都不能说是同盟者的誓言,只不过是未曾出口的短暂共行——忠诚,想必这点缘分在琴酒那也一样浅薄无味。
车停在一座居民楼前。萩原研二稍微有些疑惑,在想为什么组织火并动物园能火并到别人家里去;再怎么看动物园里都没有日子人,组织里更没有。他怀着这样的心情摸黑进需要他处理的房间。带上手套后一路抚摸着贴着壁纸的墙面,他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然而这并不能按下,他也只是借此了解环境罢了。
走进卧室,地上倒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衣服倒都穿的十分整齐。先看男的,一枪爆头,结果的十分干脆;勉强还能辨认出长相,脸熟;的确是动物园的某个高层没错。
一直以来收拾现场的操作都是固定的。在这里,只要能把死者的身份处理的干净,警方多半会当作流浪汉,不会费心查是否有人谋杀。所以要把尸体毁容,牙齿磨平,手指的指纹也要毁掉。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别忘了检查尸体身上是否携带了什么有效证件;否则之前的一切就做了无用功。
接下来是抛尸。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毁坏尸体个人特征是最后的防线,也就是做最坏打算:尸体被警察找到,如何撇清自己的关系。但避免被警察找到的技巧也大有可谈:比如在尸体消化系统内注射酸奶加速腐坏速度,并且在掩埋的上方放置一具动物尸体来混淆警犬的示警。
当然,两具尸体且都死于枪上,流血量当然也足够大。很快血液将会浸透墙纸,并且迅速腐烂;怎么样也无法根除这种气味。紧接着窗帘外侧将会爬满苍蝇,这证明房间里曾发生过死亡。按照长久以来的经验,萩原研二依旧选择让一只动物死在这里。
光是看一眼男尸的体态就大概知道如何下手了。看下一个。
他又把那名女性翻过来。她的中枪位置在胸口,因而保留了完整的面部特征。但当确认身份后,萩原研二感到事情有些大条了。
宫野明美。
在看清她长相后的第一时间,萩原研二的思路已经飞快的跳到了赤井秀一是不是已经被怀疑的份上;毕竟事实清清楚楚:黑麦的女朋友和动物园暗中有往来,板上钉钉的背叛组织未果,被琴酒当场抓获,处决。但说实话,仅凭宫野明美在组织中的地位,即便背叛了,也很难做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