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嗓音带着吸烟后的喑哑,“当初,就是姓成的带你离开的吧?”
不知哪句话刺到了林知言的神经,她脱口而出:“至少姓成的不会在、酒吧里强吻人,那是骚扰!”
霍述站在那儿,眉眼尽被雨水打湿,有种脆弱的错觉。
“那次的确是我失控,我不为自己辩解。”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所以也就无需解释什么,“但事情已经做了,我不可能改变过去。你说过要一笔勾销,我们重新认识。幺幺,不管你接不接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最真实的我。”
“我说的一笔勾销,是指几年前的旧账。酒吧的事,是另外一回事。”
林知言认真地说,“如果什么都能、一笔勾销,我们为什么还要、铭记历史?”
自这晚之后,霍述连着几天没有出现。
林知言去秦良玉的故乡待了两天,收集完资料便又匆匆赶往川省的叙县,去奢王府采风。
成野渡找的司机是个憨厚的彝族小伙,而导游则是川省一位历史学在读女硕士,姓张,据说她对奢香夫人生平事迹颇有研究,听闻林知言这儿包吃包住还有辛苦费拿,就兴冲冲报名来了。
离开奢王府,下一站是毕市的奢香博物馆,再从乌江源辗转前往贵州宣慰府,最后落脚响水滩。林知言在马不停蹄奔波的间隙中,拍下大量山水人文素材,试图复原数百年前那位伟大的彝族女土司的生活轨迹。
入夜,林知言请司机和导游在民宿吃过晚餐,各自回房休息。
林知言洗漱完,卸下一身疲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挣扎着捞起床头柜上的行程表,在毕市景点上一一打钩,拍照发送朋友圈:【行程过半!下一站:乌蒙山。】
这是凌妃的要求,让她每天打卡发个朋友圈报平安。
果不其然,凌妃秒赞秒回复:【宝贝,等你回来!】
骆一鸣紧跟其后:【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霍依娜回复骆一鸣:【别出来丢人现眼了![白眼]】
林知言嘴角微翘,挑着回复好友们,猛然见最近联系人里跳出一条消息。
拾一:【在哪儿?】
林知言头皮一紧,认错人的尴尬回忆又争相上涌。
她赶忙退出对话框,装作没看见。
两分钟后,那边又锲而不舍地发来一条:【幺幺,你现在在哪?】
林知言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回复:【你不是能查出人工耳蜗的定位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呛一句,显然这并不能让她开心点。
手机另一端是良久的沉默,林知言几乎能想象霍述坐在三楼那间满是她气息的屋子里,一个人握着手机拧眉的模样。
【如果联系不上你,我不介意这么做,哪怕你会生气。】
很久,霍述没事人般回复,【不要让我担心,幺幺。】
林知言宛若针扎的皮球般泄了气,平淡回复:【在民宿里,明早走县道上山。】
霍述的回应很快送达:【天气预报说,那边今晚有大雨,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晚安。】
林知言反扣手机,没再回复。
真给霍述说准了。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大雨,直至次日上午才停。
林知言在民宿多待了半天,吃过午饭才动身启程。
乌蒙山青翠连绵,出了县道,有一段黄泥路很不好走。
林知言正用手机拍摄远处的草场,就见行驶的车辆骤然往下一沉,继而停滞不动。
司机缓缓加大油门,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声,车轮刨起的泥点噼里啪啦飞溅,车辆依旧纹丝未动。
“要命,积水太多,轮子陷泥坑里了!”
司机开门绕车检查一周,苦着脸说,“麻烦两位下车帮个忙,我用千斤顶把轮子顶开,你们搬些平整的石头过来垫上。”
这里前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