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婳川点头,只要不是买的毒药,宋家很难在她这里生事,这里买危险一些的药,都会记载姓名住址,还要按手印,表明看过无异,宋家这次买安神的,杨北也记录了,更是不可能有事。
宋容韬来这里买药,只不过是为了提醒她,她害惨了宋芷凝,又让宋大人跌了大跟头,他们宋家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这个宋容韬这么点心思,她还瞧不出来吗?
“二小姐,那个老人家又来了。”牡丹说。
“快请进来吧,准备好茶点。”蓝婳川正好要在这里待一会,老人家是纯粹的祁凤族人,在凤凰谷生活了几十年,对祁凤族的知悉要比她深许多,从他那儿,她能知道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那老人得了悬壶医馆的帮助,租了一个
住处,穿得整洁了不少,身上已经没有乞丐那种臭烘烘的气味,整个人的面貌焕然一新。
“每次来,二小姐都这种热情款待,老夫真是羞愧难当啊。”这个老人正是伯承,他活了几十年,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语气,词句,都拿捏到好处,看起来就是一个承蒙恩惠,满心感激的老人家。
“老人家不要这样说,我这里叫悬壶医馆,悬壶济世,看到你有困难,自然也会给你解一解燃眉之急。”蓝婳川道。
“也并不是我偏要来打搅二小姐,只是看着二小姐,总让我想到一位故人,二小姐的容貌依稀像他,我和他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总在一起下棋,喝酒,他有一个女儿,那可是祁凤族第一美人啊,性子也是极温柔,许多族里的后
生都喜欢她,后来,她跟着一个俊美的男人,来到了帝都,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
提到往事,伯承总是唏嘘:“遥想当年,祁凤族何其的热闹融洽,最有趣的一件事,发小的那个美人女儿,一次泛舟湖上,那些后生也簇拥着去划船,船翻了好几个掉到湖里,这件事总是被大家津津乐道。”
“后来也不知道谁走漏了丰盛,说取了祁凤族女人的血来喝,可以长葆青春,活到三百岁,不断有人闯入凤凰谷,抓走那儿的女流——”伯承似乎说不下去了,双手掩面:“抱歉二小姐,我又失态了。”
“凤凰谷是老人家这一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后来老人家因为家园败落流浪,个中的心酸,怕是自有自己才能深刻体验。”蓝婳川道
。
“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没有多少活头了,只是那发小故人在临死之前,交给我一样东西,要我哪一天到了帝都转交给他的女儿,可是我找了许久,却也没见他女儿的踪迹,到时候,又是一桩未了的心愿啊。”伯承忧心忡忡道。
蓝婳川面上微动:“不知能不能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呢,或许我可以帮老人家这个忙。”
伯承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放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我一直没有打开看,这做人,不能失去诚信啊,故人的秘物,怎么能随意看,只要找到了他的女儿,我直接交给她便是。”
蓝婳川的母亲在她几岁的时候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那东西要交也只能是交给她。
“如果老先生不嫌弃,我
可以代劳,只是需要老先生说出那位夫人的特征,如此才好找寻。”
“二小姐果真可以帮忙?”伯承眼睛一亮:“以二小姐这样的本事,要找一个人,许是真的不难。”
“我那发小的女儿,也就是嫁到京城里的那位夫人,眉梢之间藏着一颗红痣,眼睛隐约呈现浅紫色,有些异域美人的风采,这些特征,可是别人没有的,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找寻才是,发小的女儿据说还是嫁入了高门,可是老夫观察了许多帝都的那些贵妇人,这么多年来,几乎把高门都观察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伯承又是一叹:“这一找,就是找了十多年啊,原本我是有些生存的技艺在身的,找个活儿营生也不算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