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
有小姐在,湛总会好些。
托尼上楼来。
他看着关上门,走过来的人,停在楼梯口。
何孝义看见他,走过来,“托尼医生。”
“宓宁走了?”
“嗯,韩先生把太太带走了。”
托尼不意外,他看合上的书房门,“他怎么样了?”
托尼很清楚湛廉时现在的心情,任何人这个时候都不会好受。
只要爱,你便无法脱身。
何孝义摇头,“不好。”
湛廉时的性子,只要是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清楚他。
他向来冷漠,寡言少语,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正常人的情绪。
他有的,只是他擅长隐藏。
但他再隐藏,作为身边熟悉他的人,还是能看出来他心情的好坏。
何孝义很清楚,湛廉时现在很不好。
因为宓宁的离开。
托尼沉默。
早有预料,但亲耳听见,他心情还是沉重了。
何孝义看着托尼,他想说点什么,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没有说。
他对托尼颔首,离开。
突然,托尼叫住他,“何孝义。”
何孝义停住,转身看着他。
托尼说:“宓宁什么时候走的?
你知不知道?”
何孝义点头,“知道。”
“好,你告诉我,宓宁走的时候的模样。”
—白色车子极快的行驶在被烈日包裹的城市沥青路上。
车里,韩在行抱着林帘,对凯莉说:“联系医生!”
“我马上打电话。”
凯莉拿起手机,便要打电话吩咐下去,一道沙哑的声音落进她耳里。
“离开这里。”
凯莉停住,转身看后座的人。
韩在行是抱着林帘上车的,现在他还是抱着她。
而林帘没有失去意识,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可她似被人拿走了大半的魂魄,无法再动弹。
就连刚刚她说的那四个字,也是她艰难说出。
韩在行看着怀里的人,她眼睛一直半睁着,眼里含着无底深渊,深的他看不到她的心。
她是她,却似乎已经不是她了。
韩在行收拢手臂,说:“回国。”
别墅书房。
湛可可被湛廉时抱在怀里,小丫头愣了下,随之抱住湛廉时的脖子。
“爸爸是不是想可可啦?”
“可可也想爸爸啦!”
“托尼叔叔说,妈咪生病很严重,被爸爸送去了医院。”
“在妈咪病好之前,可可和爸爸都见不到妈咪。”
“可可都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可可会乖乖的,和爸爸一起等着妈咪病好。”
“等妈咪病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又在一起了。”
小丫头抱着湛廉时的脖子,摇头晃脑,声音清晰又响亮。
她不伤心,也不难过,更不会闹。
因为妈咪会好,妈咪会回到她们身边。
只要有这一点在,再多的等待都不是让人害怕的。
湛廉时眼眸睁着,里面夜色浓郁,似没有星辰没有月亮的黑夜,里面藏着许多东西。
现在这些东西交缠着,汹涌着,让这片黑夜看着无比危险,让人心颤。
可是,无论这些东西多么的想要冒出来,都被这片深深黑夜压下,剩下的是无尽的孤独,寂寥。
他说:“好。”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国内京都机场。
此时国内时间,早上八点整。
天在下着细细小雨,整个城市弥漫在一片水雾中。
韩在行抱着林帘下飞机。
车子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了,韩在行直接抱着林帘上车。
他说:“回家。”
车子驶向他在京都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