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珩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他情绪稳定到什么地步,就是连赵喜漫都快要崩溃了他依旧可以冷静的安慰她,帮她分析事情的原因,告诉她最好怎么做——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坦然面对。
赵喜漫说,他这在某一方面也应该叫做冷血无情。
她从来,从来没有见他情绪崩溃,甚至是,情绪失控过。
这让赵喜漫一度很好奇他的成长环境。
林向珩说,他的父亲是一位严厉的大学教授,从小对他要求很严格,当然这是必须的,除此之外,他也会用自己的育儿经来教导他。
人能保持情绪的平稳是一件很难能可贵的好品质。
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解决的。
仅仅需要保持冷静去想解决的对策。
林向珩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这也是他事业成功的原因吧。
所以后来赵喜漫再想起,觉得她突然离开这件事,对林向珩来说,应该也是可以解决的。
他们才在一起一年,这不是一个多了不起,多难以磨灭的数字。
林向珩或许会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可也仅那么一点。
都在他可控范围内。
现在再次见到林向珩,也印证了赵喜漫的这个想法。
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一次背叛,背叛的人不应该被原谅,他现在的平静,是因为已经不在乎。
她在想这些时,山上下了一场大雨。
这场大雨来得突然,缆车停运,加上天黑,下山的路也变得危险,林向珩说,前面有一家民宿,今晚先睡在山上,明天早上再下山。
赵喜漫不得不同意。
山上民宿有好几家,问过去都已经住满,全是住在这里等明天早上看日出的,终于到最后一家时,还剩一个房间。
老板娘说他们平时的生意都不错,今天房间本来也都已经订满,是因为下雨有人临时退订,这才空出了一间房。
是标间,双床房,带阳台的,天气好的话,在房间里坐着就可以看到日出。
赵喜漫犹豫。
林向珩:“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各自睡一晚上而已。”
“不然你要冒雨下山?”
他说的倒轻松。
以前一起住过那是以前,以前就算是一个房间两张床,赵喜漫还会主动掀开被子钻进去要抱,她最喜欢爬到他怀里去,看林向珩再无奈还是要抱住她,她就超级喜欢看他这样子。
不过也是,各自在床上躺一晚上而已。
他们上山时没有带伞,找民宿的途中难免淋湿,赵喜漫觉得无所谓,她把外套脱了,准备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吹干就完事。
她在浴室吹头发,林向珩去阳台上打电话。
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阳台的门。
“上次她的体检报告我不是已经拿过去了,需要再作为样本分析一遍。”
那边在说进度,林向珩听得很仔细,电吹风嗡嗡声盖过了他的声音,他对着手机话筒说:“现在还好,没什么异样。”
短暂的交流后,他挂掉电话。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还好,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病。
一切都是未知的。
包括原因,刺激点,后续情况。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