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季节,她都会亲自摘下一筐桔子,然后从里面挑出最漂亮最饱满的几个,送给外婆,送给好朋友,后来,也送给林向珩。
她会用清水把桔子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用漂亮的蝴蝶结包起来,郑重的把每一颗桔子都送出去。
小章问喜漫,能不能送他一个她摘的桔子。
喜漫倒觉得他奇怪,不过都是同事,一个桔子也没什么。
而且还没出这片林子,桔子还都不是谁的所有物。
于是喜漫从她的篮子里拿了一个给他。
小章笑得憨憨的。
桔子林比较大,大家东一下西一下很快分散了,喜漫不是顾着要摘很多,她在选择,于是动作慢悠悠的。
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
风吹来时,林间有树叶掀动的“沙沙”声,喜漫蹲了两秒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于是她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幸好今天天气不错。
阳光从云层里冒头,光束偶尔洒在身上,金黄色的,暖和的日光,一扫这段时间阴雨绵绵的阴霾。
“赵喜漫,在这躲着干什么?”面前压下一片阴影,头顶传来林向珩的声音,赵喜漫没有抬头都知道。
她身边的篮子里放着仅有的五个桔子,每一个都又大又漂亮。
喜漫说:“累了,休息一下。”
摘个桔子也说累,林向珩盯着她,到底没戳穿她的话。
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篮子里的桔子。
林向珩也在她旁边坐下。
他在这里,赵喜漫反而不自在。
他似乎有话要说,也一直没说,直到赵喜漫捱不住,她先开口。
“我知道,六年前的事,我欠你一句正式的‘对不起’。”
喜漫转头看向他,“你就当赵喜漫一直是个混蛋。”
林向珩垂眼,目光淡淡的盯着前面,从他的眼角余光里,看到她松松握住的手指,指尖已经被冷风吹得发白。
林向珩的心也跟着这风被吹冷。
“你也说了,都六年了,六年前的事让它过去好了。”
林向珩语气平淡,顿了两秒,他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赵喜漫。”
“嗯?”她转头看了过来。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林向珩一贯是这样教育她的语气,只是比起以前老父亲一样的任劳任怨,现在更多的是作为上司的批判。
“我听说你毕业之后有两年的空窗期,这是你毕业后第一份工作。”
林向珩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这样,你更应该知道,和别人比你有多少差距。”
赵喜漫听出来这是在点她。
为她连续两次上班迟到的事。
她没有辩解,只是顺从的答应道:“我知道,我不会给公司拖后腿的。”
仅仅是不拖后腿的问题吗?
林向珩顿了下,没有再说话。
赵喜漫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眼,是群里发消息喊集合,她站起来,眼前没有褪去的黑色让她差点没站稳——
脑子里一根弦猛然绷紧。
林向珩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她手指冰凉,指腹按在他手心,几乎是相隔开截然不同的温度,她脑袋清醒的瞬间,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低血糖?”林向珩问。
“坐久了起来会有点晕。”喜漫说:“身上多少有点毛病。”
可不是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