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冬天,持续时间都是三十天。这是教令院做出的让步,毕竟来教令院就读的学生很多都不是住在须弥城的,远的甚至不是须弥人。短时间内还好,长时间肯定是想要回家看看的,毕竟他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与世隔绝的。长假的时间就这么决定了。
“还没想好。”莱依拉低下头,手指勾着手指纠结道,“我有点儿想回家看看,但又担心……”
担心来去花费的时间过长,担心自己的旅费不够。
她上学的路途并不轻松,首先要骑牦牦驮兽走很久的路,然后才会到一个很小的港口。这里停靠的船几乎没有,只有远洋的船只会偶尔经过这里,做一些水源、食物的补给。
这样的船只大抵是不载人的,起码不会载客人,还是莱依拉的同族有一个混的比较好的在船上做水手,向船长求情带上了她——路费当然不能少,另外还要送上一些“孝敬”。
这份“孝敬”是水手帮忙出的。他看出了莱依拉的一无准备,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离开村子寻求生活的时候,如果那时候有人帮助……
而且莱依拉是去教令院求学的,这是他们那个落后的小地方第一个能够考出来到教令院的学生!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希望,莱依拉能够给家乡带来些改变。
所以他伸出了援手,用自己这些年攒的积蓄。
即便如此,船上的条件也很苛刻,货船为了增加运货的空间,减少了房间的设置,船员们好些都是混住的。莱依拉一个花季少女,自然不可能跟他们住一起——水手也不同意这样的安排,他知道船上这些人的秉性,莱依拉是他们故乡的希望!不能被他们欺负!
最后莱依拉就住在底下的货仓里,跟满满当当的货物挤在一起。
这是一艘从蒙德过来的船,上面运的是船长从蒙德第一酒庄晨曦酒庄订的蒲公英酒,想要卖到奥摩斯港去。所以货仓里放的全是酒桶,纵使做了密封处理,莱依拉依旧觉得酒的气味就在自己的鼻尖缠绕,搅得她食欲下降,脑袋浑浑噩噩,每天都好像喝醉了一样。
摇摇晃晃的货船载她到奥摩斯港就停下了,他们要在这里卸货,并且开始第一波蒙德酒的叫卖。
剩下的路,就要莱依拉自己走了。
她也确实是走到须弥城的。
背着还算干净的包裹,拿着家里给的防身的武器,一步一个脚印,从奥摩斯港走到了须弥城——这时候由衷感谢她的天分,使她一路向北没有迷路。
不是没想过骑牦牦驮兽,但是家里的牦牦驮兽并没有跟她一起搭上货船,而是在港口就被父亲迁回去了。奥摩斯港租赁的牦牦驮兽又太贵,她想着未来的生活,还有自己不富裕的生活费,硬是咬着牙选择了走路。
好在,家乡知道路途遥远,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隔天就送她出门了,不然她真不一定能赶上教令院报道的时间。
那是一段极其艰苦的路程。让她到现在都有些胆颤。
现在回去虽然经费上富足了,不用像当初那样走着上学,但要是回来的时候赶不上船,又或者干脆没有船,那可能就要错过下学期的课程了。
这对学生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提纳里不清楚莱依拉深度的顾虑,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近距离观察莱依拉自幼生活环境从而推测出她成长心路的好机会。
不过没有合适理由的话,总觉得这行为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于是他只能曲线救国:“我也还没想好冬假要做什么。”
“老师想让我做个新的课题,但是他说道成林、阿陀河谷这块对我来说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