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后面可以翻墙出校园,老操场因为长久无人打理杂草高生,时常有人躲在草丛后甜蜜或做一些不符合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有到操场上跑步的、背书的。
我和安清经常到这边跑步,因为这里足够安静,无论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人都不会喧闹,这里就像一个秘密花园一样,承载了许多人宝贵的记忆。
热身之后我和她便开始跑步,今天安清带了耳机,她给我戴上一只,她戴另一只,我和她一起通过一条白色的耳机线将一个个音符构建的美妙的世界共享到我们的脑海之中。
安清为了不让我落下特意放慢了脚步,我们就在操场上奔跑着,一圈、两圈。
但两圈过后我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当然真相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很烦恼,还是很难过,我想要累到大脑里完全装不下他的地步,否则我会一直一直在想他着有关他的事情,在想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在想他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在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哪里让他如此厌恶以至于我对他产生的滤镜完全破碎。
一切就像一个个美妙梦幻的泡沫一般,泡沫产生的时候绚烂多彩,漂浮在空气中你尝试去伸手触碰一下,触碰不到,你再进一步,泡沫便破碎,再也无法修复。
我感到大脑都要炸了,我只想再跑一下,让我的大脑不要再高速运转着关于周煦阳的任何事情。
“安清,你先回去吧,我再跑一会儿。”我对安清说道,我的声音已经略显疲惫,气息有些微喘。
安清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皱着眉看着我,“我看快下雨了,要不明天再来?”安清确实是运动健将,两圈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不会的啦!我再跑会儿,你先回去吧!”说完我就继续跑步了。
身后隐约传来安清的声音,“那你慢慢跑啊!累了就休息,我先走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听见了。
我在操场上又跑了一圈,没想到在我跑第二圈的时候突然天公不作美,积云雨迅速聚集过来,天上突降大雨,操场上的众人都纷纷跑到屋檐下躲雨。
本也想赶快去躲雨的,但我莫名开始赌气,感觉无论何事都不能尽如人意,现在我想再跑一圈都不能做到,老天爷应该是成心在和我作对,他已经对我那么坏了,现在还要继续伤害我。
如今我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迅速穿过中间人行过留下的小径去躲雨;另一个是跑完剩下半圈不到的跑道。
固执的我不肯去躲雨,于是我继续在雨中奔跑,至少我应该跑完剩下的路。
我在雨中跑完了最后一圈,不知是雨水还是委屈的泪水浸满了我的脸颊,我跑到老教学楼旁的大榕树下气喘吁吁的打算打电话给安清让她给我送伞,没想到一把伞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为我遮住了树上落下的雨滴。
气味是这个世界分辨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除了指纹以外另一个重要的信息素,每个人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密码,原本按道理这个距离我能凭气息的不同判断来人是否是熟人,但今天的雨水冲刷掉了许多信息,我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是能出现在我背后值得信任的人。
我转过身去,看到来人时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