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没什么好奇怪的。”听到花玛拐的问题,陈玉楼随口说道。
花玛拐点了点头,说道:“总把头,陈师傅是不是向你提亲了?”
“就算他不说,我也打算主动提及此事,将红姑娘许配给他。”陈玉楼说道。
“这么说,这场喜酒,兄弟们喝定了?”
陈玉楼看了看他道:“旁人结婚,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总把头,这不是咱们卸岭,好久没有什么开心的事了嘛。这次进入瓶山,收获颇丰,简直双喜临门。”花玛拐笑道。
其实陈玉楼又何尝不开心呢,要是不开心,他也不会特意留下搬山一派了。只是如果昆仑他们都在,他肯定会更开心。
湘阴。
卸岭的大本营。
校场。
站在台上的陈玉楼,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朗声道:“兄弟们,瓶山一役,损失惨重,我对不住大家。回来的,论功行赏。没回来的,我一定会好好的代为照看他的家人。”
“除此之外,我会把我的所得,都分给难民,以解他们流离失所之苦。”
“感谢总把头!”底下的卸岭弟子齐声高呼,一声高过一声,虽然好似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他现在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卸岭总把头。
那一声声整齐的呐喊,代表的是他们心底的敬重,是卸岭在他的带领下,拧成一股绳的凝聚力。
看到这一幕,陈玉楼的父亲转身离开了校场。
将父亲的背影看在眼里,冲鹧鸪哨和靓仔乐略微致歉,陈玉楼追着父亲的身影,快步离开了校场。
等他到了后宅时,却忽然驻足,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花玛拐。
将陈玉楼的忐忑看在眼里,花玛拐第一次没有在陈玉楼面前多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就快步离开了。
等他走后,陈玉楼又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但花玛拐出来的时候就把门关上了,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几经犹豫,他还是走上前,推开了屋门。
他一进去,就看到父亲坐在坐榻上抽烟。
“您找我?”陈玉楼问道。
“你不是也要找我吗?”陈玉楼父亲说了一句,又道:“听说此去瓶山,明器没找到多少,到折了不少弟兄。几次失误,都是因为你意气用事,行事冲动所致。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
若是之前的陈玉楼,听到父亲关于他性格缺陷的批评,怕不是早就拍拍屁股走了,但经此一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高傲和盲目。
这也是他在门口犹豫的原因。
他沉声道:“此行卸岭损兵折将,所获甚微,我罪责难逃,愿受家法处置。”
“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我看到外头那帮兄弟,倒也不怪你。听说此次进山,你竟然为了底下的兄弟,数次以命相抵。”陈玉楼父亲澹澹道。
听了老爷子的话,陈玉楼皱眉道:“您要是想骂我就直说。”
“他们这回是真心服你,而不是因为你总把头的身份。”说着,老爷子叹道:“我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才做到这一点。这人老了,就跟这烟袋锅子一样不中了,说不定哪天,烧着烧着就灭了。”
“我乏了,你先去吧。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决断即可,不必再跟我禀报了。”
陈玉楼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得到了父亲的认可,这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就像红姑娘那天突然冲过去抱靓仔乐一样。
但…
都是好事。
损失惨重、收获甚微这些都是谦词,相较老说,入瓶山这样的大墓,以卸岭以往的经历来看,此次的折损,真不算多。
而收获,如果不算后来从元墓里捡的,确实有些寒掺,但加上之后就不同了,绝对称得上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