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教她如何打开箱子。
也许是年幼的自己太过天真,所以那天的记忆才会如此清晰。
黎夜闭了闭眼。
沿着箱子的边缘仔细摸索,直到摸到一处针尖大小的凹槽。她取下背包上的卡通胸针,用针尖轻轻一顶,随着一声清脆的‘哒’,箱子的锁孔弹了出来。她捏住凸起的锁孔逆时针旋转一圈半。
‘咔哒’一声轻响,两样东西静静躺在里面---一张黑白双色的面具和一本上了锁的红色笔记本。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面具,目光瞬间定格在了上面。
面具的七窍完全封闭,左边从额头延至左脸颊是纯黑色,右边则是从右脸颊延至下巴都是纯白色。眼睛一白一黑,看上去像是被做成了面具的太极。
掌心传来的触感是有温度的,算不上柔软,很干燥,指尖无意识地沿着面具的轮廓游走。
“戴上它...”
有人在她耳边轻声低喃。
“...是你的...”
她的...么?
她的眼神变得疑惑。一种微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但仅存的理智又在疯狂发出警告,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意识被割裂成了两半。
“你想...知道...”
“...答案...”
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语气充满诱惑。黎夜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抚摸面具的手指逐渐收紧。
距离一寸寸拉近。
面具触碰到脸颊,顷刻间变得柔软。先前的温度荡然无存,她感觉自己被按进了冷冽的深潭。
黎夜打了个激灵,反手去揭,但面具几乎完全长在了脸上,如同菟丝花汲取养分不停地依附缠绕。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视线受阻,她只能俯下来身四处摸索,好在背包距离不远,伸手一捞拽起背包,扯着一角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面具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脸上。
‘哗啦---’。
一串钥匙被她攥在手里,黎夜快速分辨着挂在上面的东西。
窒息感越来越清晰。
‘哗啦---’。
钥匙掉在了地上。
黎夜俯下身,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
金属冰凉的触感划过掌心。
找到了。
来不及欣喜,窒息感已经逼近头顶,太阳穴鼓鼓的跳动,凸起的血管如同毒蛇攀上了通红的脖颈。
黎夜手下的动作变得凌乱,房间里充斥着钥匙胡乱碰撞发出的声音。
一把小小的折叠刀被展开。
她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向脸上刺去。
刀尖在离面具两三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手腕被什么东西攥住,紧接着脚底一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狠狠扯了下去。
黎夜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掌心是刺骨的凉,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了掌心。
下...雪了?
“呦,又来一个。”
黎夜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条件反射地抬头。
四个穿着老式白色棉袄的人站在对面的雪地里,身上有一种时代错乱的分裂感。
说话的是一个有着一头亚麻色大波浪的女人,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她冲黎夜挥了挥手,笑得风情万种,身后是浓到化不开的白雾。
女人身侧站着两女